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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向山野,并无为官之意,如此,女皇也不再勉强他。
景王能恢复康健,崔陌舟自然是功不可没。
女皇应崔陌舟所求,令大理寺同刑部着手重新审理崔家一案。
不久后,崔家冤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来,崔文让的养子常恪,因不满崔文让不愿在女皇太子面前举荐他,又听了他人谗言,以为是崔文让害得他父母双亡。
常恪心怀怨恨,与方家联手,买通妖道,里应外合,放出谣言,说崔文让有天子之相,不甘屈居于女子之下,有不轨之心。
崔家洗清冤屈,方家因构陷大臣被贬官,女皇借此收回了方庆山的兵权。
念及方家昔年功绩,女皇并未打算太过深究。
毕竟让崔家一家独大,并非长久之计,几个世家相互制衡,方为上策。
崔文让虽重新得到女皇重用,但并未官复原职。
女皇为了安抚崔家,特地赐了座宅子。
崔陌舟也被特许恢复自由之身,可以从县主府搬出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刘顺可高兴坏了喜上眉梢,不由得挺直了腰杆,发自内心地替崔陌舟高兴,“郎君再也不用过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日子了!”
孔淇是个明白人,早就察觉到自家郎君对长乐县主与众不同的态度,嗤笑他:“郎君未必像你这般想。”
刘顺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反笑他:“我看你就是贪图县主府的富贵,不肯走了。”
和他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孔淇懒得理他。
姜岁玉从镇宁司忙完回来,就看到仆役将崔陌舟的行李一箱一箱地搬出来。
处于礼貌,姜岁玉还客套地说了句:“崔郎君,下回再县主府来玩呀。”
“好。”
崔陌舟居然应下了。
姜岁玉笑容僵在脸上。
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不屑地拒绝吗?“还有,”
崔陌舟倾身,凑到她耳边低语,“县主先前送我的书,崔某一定会好好看,不叫县主失望。”
还有完没完了。
阴云沉沉,狂风呼啸,吹得宁王府屋檐下的宫灯来回摇摆。
美人翩翩起舞,乐师鼓瑟吹笙,琼浆玉液,宁王满脸酡红,醉卧在美婢膝盖,双眼迷离,食指随着音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神情怡然。
忽地一个谋士模样的人,恭敬地在他耳边轻语,宁王顿时收起放荡不羁的神色,拢了拢衣襟,起身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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