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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理枝慢慢地点头。
“等着。”
牧廉帮他开了床头灯,转身出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外和房间交界处。
宋理枝盯着那块儿发呆,不确定那声“小枝”
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粥应该是早就熬着的,牧廉端着上来的时候,已经很稠了,阵阵冒着米香。
可惜病号的味觉还没恢复,吃了几口也尝不出味,但他还是把一碗都挖完了,并且最后给牧廉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还怕我担心?
牧廉心说,抬手又摸摸宋理枝的头发,“还吃不吃?”
宋理枝摇摇头,趁着牧廉收拾碗筷下楼的功夫洗漱了一下,等人再上楼回来,他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了。
某些方面来说,宋理枝还跟个孩子一样。
比如生病的时候,明明中途已经退了烧,安安分分睡到半夜,又开始哼唧地翻。
牧廉一直没走,一看就知道,这是又烧上来了。
他伸手探了下宋理枝的脸颊和脖子,意料之中的烫。
立刻就拿了水和药要喂给人吃。
但宋理枝没醒过来,皱着眉头呼气,手指搭在被沿上,指尖发红,又可怜又乖。
牧廉一辈子的心软都被搅出来了,他把药放下,拍了拍人没醒,又伸手轻轻把宋理枝带起来,圈进自己怀里。
哄他:“醒醒,小枝。”
但发了烧的宋理枝像没骨头一样,坐起来之后眼睛也没睁,软乎乎地朝牧廉身上倒,脸颊贴上牧廉露在外头的锁骨,嚅嗫着蹭。
牧廉轻轻拍着宋理枝的背,一手去捏宋理枝的下巴,想把人扶正。
但他手伸过去,却碰到了宋理枝的眼尾。
那里湿湿的,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流出的眼泪。
牧廉一愣,下意识低头。
他下巴能挨着宋理枝毛茸茸的头发,以为低头会刚好抵着人的额头。
但不凑巧,宋理枝正好坐直了点,一抬头——
牧廉的嘴唇就落在了宋理枝嘴角。
挨得很轻,本来牧廉是没发觉到自己碰了哪儿的。
但宋理枝嘴唇太干了,又热,捕捉到个凉凉的像果冻一样的东西,就本能地寻过去。
他又轻又哑地喃着“牧廉”
,顺着本能仰头,一下一下地亲牧廉的嘴唇。
牧廉抱着他,看见怀里的人闭着眼一下一下地贴上来,眼睫偶尔无意识地翕张,漫着水雾。
偷亲
男更衣室内。
宋理枝眼眶发红,水雾弥漫。
但这次他没发烧,脸红程度也不及高三那次。
此刻他偏开头,刚结束对牧廉的一轮质问。
牧廉还站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明明一开始很理直气壮的,可宋理枝得了人一个道歉,又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气势不可控地就慢慢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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