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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珈叶坐了有十几分钟,一旁的苏晨阳都专注着回复消息,直到他胃里难受得坐不住了,也不想再坐在这里。
“老师你去哪啊?”
对面的蒋乐又出声揶揄,沈珈叶头也没回,出包厢后找门口的侍应问洗手间的位置。
“包厢里就有。”
侍应回答道。
他不可能回包厢去吐,侍应便带他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刚进隔间锁上门,他便忍不住弯下了腰。
侍应在外面守了一会儿,直到动静停止了,才上前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他控制不住反胃的感觉,但是呕了半天又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得打开门,去洗手池边洗脸漱口。
哗哗的流水声阻隔了洗手间门被推开的声响,侍应躬身退了出去,在他洗完脸要抽擦手巾时,有人将一张柔软的面巾纸递到他面前。
他扭头看去,苏晨阳站在旁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停止了出水,洗手间安静下来,沈珈叶挡开苏晨阳的手,伸过去抽了两张擦手纸,用粗糙的一面在脸上擦拭着。
眼前这个人与记忆里的模样有少许偏差,尽管这些天秦璨已经给他看过不少沈珈叶现在的照片了,但他仍是没有实感。
就好像隔了十年的时空,忽然见到了十年后不该再见的人,忽然被告知这几个月他们不但尽释前嫌,还变得很亲密了。
这副五官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感,成熟了许多,却比当年更好看了,发量也依旧浓黑顺滑。
苏晨阳不禁想起了以前给沈珈叶买的那一大抽屉的皮筋,他忘了这几个月的事,却清楚记得以前买的皮筋都收在老房子的抽屉里,这么多年了也没再打开看过。
镜中人低垂着头,一缕打湿的刘海贴在了耳鬓上,苏晨阳想帮他拨开,却在看到他耳垂上那颗宝蓝色的塔菲石耳钉后又停了下来。
等沈珈叶把湿掉的纸巾丢进了废纸篓里,苏晨阳才问道:“都吐了?”
沈珈叶笑了一下:“担心我浪费你的酒?”
“不能喝就回去。”
苏晨阳没有多做停留,沈珈叶瞥着他的背影,看他拉开洗手间的门之后险些被另一个人撞上了。
“就知道你是来找老师的,”
蒋乐哼笑一声,目光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人,露出几分玩味的表情来,“怎么,这么几杯就把老师喝不行了?”
蒋乐是蒋乔的弟弟,今天这个饭局本该是蒋乔过来的,但他临时有事,蒋乐又正好在隔壁的俱乐部跟几个朋友玩帆船,便顺道过来喝了几杯。
苏晨阳和蒋乐没什么交情,不过两家一年前为争南澳漫亚酒店的经营代理权闹了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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