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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对方右胸口的剑痕时,古兰时微微顿了一下。
他仔细抚摸着对方的伤疤,却看见贺裕流出了眼泪来。
这人很好哭,无论在哪里都喜欢哭。
古兰时没想过原来自己那么喜欢对方的眼泪,但是看着此情此景,他又有些蹙眉:“这伤口还疼吗?”
疤痕都结了大半年了,怎么还会疼的呢?
这是他留在贺裕身上的唯一痕迹,但是那一剑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
关于他俩所有的过往,好像都是不愉快的。
贺裕别过头去,咬着唇,不说话。
古兰时也不逼问,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身上沾着羊毛毯子上面的羊毛,痒痒的,不舒服。
古兰时将人抱去洗浴,又是亲力亲为。
贺裕瑟缩在浴桶里,他看着清水慢慢变得浑浊,闷着脸,想要跳出浴桶,却被古兰时按了下来。
“洗干净了才能睡觉。”
他拿水瓢在贺裕身上轻轻地浇水,这样也算是安抚了。
“烫吗?”
贺裕不说话,潜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是想要憋死自己。
古兰时一只手就将人捞了上来:“如果不想让我以后把你身边带水的东西都撤走的话,就别再做这种事。”
贺裕无力地垂下了手。
他被折腾得浑身都没有力气,见古兰时拦腰抱着自己,他一点都没有反抗,像从前一样抱着他的脖子,还打了个哈欠。
古兰时见对方主动揽着自己的脖子,面上微微松动,他单纯地将对方的举动归因于对方正在放松对自己的戒备。
但是放到榻上之后,贺裕还是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肯说。
“明日我们回郾城。”
古兰时又一把将人扯进怀中,“怡儿昨日传信给我,说她很想你。”
贺裕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意思是别靠近他。
古兰时按住了他的手:“再这样就捆起来了。”
贺裕抽回了手,眼皮子再也撑不住,终究是困得睡过去了。
花开花败
郾城算是贺裕比较熟悉的地方,但是自从回来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的。
古兰怡来找过他两次,见对方也不怎么搭理自己,还哭着问古兰时贺裕是不是生病了。
古兰时只是皱着眉,没有回答对方。
贺裕现在住在他的寝殿里,平日里没有什么喜欢做的,只是躺在床上,像一个没有气息的木偶。
也只有秀荷过来的时候,他会和对方说几句话。
古兰时心里吃味,但是他也不敢真的把秀荷怎么样,若是她出事了,贺裕第一个不放过自己。
这一日,秀荷怯生生地给贺裕泡茶,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搭话。
“最近宫外的白杨木长得可好了,听说百姓都拿这种木头做秋千呢。”
贺裕转了转眼珠子:“秋千?”
见对方感兴趣,秀荷立马接着道:“是啊,王宫里也能做,殿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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