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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何况两月前的任命是否真能成行,当时尚未可知。
若是所有巧合都往自己身上揽,岂非太过自作多情了些?
可转念一想,他们在战场上含风饮露多年,军情瞬息万变,凡事从来宁可多思多虑,唯恐百密一疏。
于是她细细琢磨着道:“连州信报与传言只能存一。
亦真亦假,孰是孰非,谁都说不清,反倒成了最好的掩饰。
如果当真蛰伏两月只为本王入城,不惜自毁两年时间埋下的线,那么背后人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兄弟阋墙,君命臣逆,这天底下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燕故一含笑:“假如意图在王爷,而我们当时未能收到连州信报,来到此地后听信传言放松警惕。
江贸一旦再兴,出现任何差错,王爷新任靳州之政,他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令其染上污点。”
旁的时候今安并不在意所谓污点,可不是现在,不是皇恩不再腹背受敌、动辄被人怼穿脊梁骨的现在。
燕故一将挂在墙上的布防图取下展开,并指在图上巡视,“反过来,方才所有猜测均是故一思虑过多,这伙江寇其实不过是普通流民聚集,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即使连州信报有误,左不过是敌在明面。”
“毋论真假,按眼前靳州时局,这伙江寇非除不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江寇只一心求财的话,他们两月按捺不动并非是他们放下屠刀,要么是已然被连州兵打压下,连州信报作假,另有内情。
要么是钱银之数不足以动人心。”
燕故一捋袖指上布防图上一处江口关隘,“现时江贸贫瘠,若放出风声,再以一船金银横渡……”
水生财。
洛临城位于横贯南北、江商互通必行的渡口,在商贸盛行之时出过大批富得流油的江上客。
富可敌国者甚至被朝廷广为招贤,赐与皇商等虚名挂爵,从士农工商的末等一步挤进龙门。
发达的水路载来金山银山,也汇聚各地迥异的风土人物,这座临水而生的城池应运成为南通北贯的国脉名城之一。
可随着大朔战乱天灾不断,出江贸易的风险与得利天平大偏,以致逐麓江上百年前商船横帆蔽江的盛势渐渐消弭。
现今每月渡江的商船数尚不及当时的十之一二,且多是冒险博万利的镖手,或是官家船。
江贸利益微薄,寇祸接连又惹得人心惶惶。
或许江寇经历多次剿杀已被元气大伤,或许实则就是场请君入瓮的计谋。
不如将计就计,到江上一探究竟。
坐以待毙,难免失了先机。
二人想法不谋而合。
燕故一敲着手边竹案,斟酌道:“一作饵,可引蛇。
然北境军中善水者百里无一,入城后我已命人加快锤炼军中士兵的水性,到底难堪大用。
倒是那已落司马手下原先有几千水兵,如今正慌张无首,事急从权,王爷可考虑收编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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