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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淮你学什么不好,怎么天天学着王爷说话。
王爷出去这样说话别人不敢揍,你小子出去小心被揍得我们都不认识。”
卫莽皱着浓眉瞪着大眼在那边嚷。
名唤小淮的少年双颊在红灯笼下照得红通通,他从长睫缝里偷觑了正笑着的今安一眼,一时间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瞪着卫莽气哼哼的低骂了句唠叨鬼。
他当下扯鞭调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腹一溜烟跑了。
不过一会儿,又见那少年驱马踢踏着回来,拱手向今安行了个告退礼,低下的双颊几乎烧得火红。
满堂哄笑里,余下的也一个个告退回营。
这座定栾王府曾是某个皇商巨贾被抄家后留下的旧宅,占了城中一大块地头,往前数个十来年也曾金碧辉煌不可逼视,被誉为江南帝宫。
洛临城知府这般啧啧感叹道。
确实可以想见当时辉煌,只可惜,抄家时抄得太彻底,还放了一把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至今仍能从一些偏僻院落看见烟熏火燎后发黑的门和墙、不时掉渣下来的雕栏画柱。
能者多劳实则吹毛求疵的燕故一只得一并担起修缮府邸的重任。
这下好了,燕大人手上没个把门,花钱如流水,本来就不算富裕的府库里被狠狠削去了一层。
而在其余人的宅邸未置好之前,南下兵马便都挤在这王府里,挤不下的,就去郊外搭营。
一时间,定栾王府里人满为患。
刚上任的王府主事管家李管家忙得是焦头烂额,连轴转地转了半月多,堪堪在定栾王出江剿匪这两日安排好了个七八成,就剩些棘手的手尾要料理了。
现在总算将大门口一群臭烘烘喷口水的马爷们挨个请走,安排好人清扫一地的马粪狼藉,李管家才得空忙忙揣着叠厚簿子去拦自家王爷。
今安边走边和燕故一、卫莽二人说话,转头就见面前站了个不苟言笑的熟面孔。
常年风沙磨砺刻着纹路的一张老树皮脸上,正努力抽搐着要挤出个不熟练的笑,不添和蔼反添惊悚,看着让人瘆得慌。
正是抱着账子过来的李管家。
“见过王爷。”
李管家见完礼,便争分夺秒翻开簿子。
今安抬手示意:“停。”
李管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今安问:“十万火急?”
“王爷,的的确确,当真十万火急。”
“不急,其他事你明早再过来说,现在有件要紧事你先去办。”
今安道,“之前说这座宅子里有个地牢?”
李管家茫茫然不知所以然,还是回:“回王爷,是有这么个地牢,在竹林苑下,大约有一亩多地。”
至于曾是商贾居住的府邸里为什么会有座这么大的地牢,就是些不可提也无人知晓的旧事了。
“差人收拾一下。”
“王爷要用到?”
“嗯,有几个客人。”
完了。
两个字砸上李管家不堪重负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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