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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裙面上芍药怒张,随着轻履挪移一步步走过来。
她目光澄澈而坚定,行礼道:“见过燕大人,属下付书玉,今后三月时间,请大人不吝指教。
属下恭之敬之,莫有不从。”
府门处,卫莽匆匆进来,迎面对二人道:“你们可认识什么、叫什么鱼的公子?”
“什么?你们都不认识?”
卫莽一径大步踏近,边走边嚷:“门外来了位鱼公子,说有事要求见王爷,就长得比花楼里的大姑娘都好看的那个,看看谁去随便应付他几句——”
碧螺春
鱼?
燕故一念了几声这个似曾相识的音:“鱼?鱼……虞?”
他眉间一动,问卫莽:“是不是一位身量虽高,面若傅白,还穿着鲜艳衣裳的年轻公子?”
“可不就是长得这副模样!”
卫莽拍掌一叹,“你认识?你不早说,有什么好藏的。
你认识就行了,你去搪塞他,就说王爷不在!”
“王爷不在,去哪了?”
“王爷去哪了我哪知道。”
卫莽大手一挥,赶苍蝇似地说:“门外那小子实在难缠,我拒了他几回都不走,燕故一,你去!”
“这么执着?”
燕故一噙起个兴味盎然的笑,一扫昨夜从州牢归来时的那股恹恹之气。
他将跳到臂弯的枭风擎起,边往府门走边道:“枭风,待我们一起去将这位客人请进来坐一坐。”
“欸……欸?”
卫莽在后面跳脚,“你小子,我让你去赶人你请什么客人!”
——
那只背翅上沾了泥点子的雪白飞禽,那时夜行百里,在云雨不定的寒江上找到今安,带来信件,也带来援军。
几日过后,这对金黄色的瞳眸扎着一点极细的黑点,在木架上居高临下俯视看他。
忌惮、观察着这个不速之客。
虞兰时想起许久以前看过的一则诫训。
兽禽,尤其强大的兽禽野性难泯,最好从未爬行张羽时驯养,养久了便会仿造主人的心思。
主人喜好什么,它便喜好什么,主人厌恶什么,它便厌恶什么。
“虞公子不必客气,就当自己府邸,随意些便是。”
坐于上首的人讲话,虞兰时回过神来,此间竹帘半垂,阳光透过罅隙漏进,远近是葱翠的芭蕉林碧波湖水,幽雅清净。
视线转向上首,着一袭月白长袍的温雅青年端坐在那里,一反昨夜说出高攀二字时的冷诮神色,面上带笑。
笑里藏刀。
将客人请入会客堂后,燕故一正坐主人席中,叫人奉来上好的碧螺春。
红泥小炉中炭火明灭,蓬发的水汽从壶盖小口钻出,曲曲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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