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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毅伯一家子整整齐齐聚在前厅,爹爹眉头紧缩,面色凝重。
余氏见池纯音到了,进忙问道:“纯音,你可见着池宜管着的那个镯子?”
池纯音茫然摇摇头。
娘眼中噙着泪,“早若知晓有今日,就不该放在宜儿那,耽误耀儿可怎麽办!”
池耀是池纯音的哥哥,正在泉州当差,家里想着法子疏通关系想将他调回汴京。
她拿着帕子给娘擦眼泪,一边安慰道:“娘,再多吩咐些人手仔细找找,肯定还在府内。”
“找了几轮都没见着,纯音,这要是让皇后知晓了,这可怎麽办啊!”
“堂姐,你在仔细想想,是不是放在哪忘记了?”
池宜摇头,“我单独放在首饰盒里,昨日回府第一时间便去检查,镯子却不翼而飞了。”
“怎会这样?”
忠毅伯猛拍桌案,茶水四溅,“把府内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东西给我找出来。”
池纯音双手不停揉搓,只见堂姐面色较往常更冷了些,眸中陌生得很,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
“堂姐可是想起来什麽?”
池宜望着她点点头。
忠毅伯道:“有话就说。”
“叔父,府内确实还有一处没搜。”
“哪里?”
“纯音的西侧院。”
池纯音瞳仁震了震,几乎错不开眼,愕然失色。
“你胡说什麽,怎麽会是纯音拿的?”
忠毅伯夫人几近昏厥,指着池宜,将陈年旧事翻出来:“这镯子还是你从纯音那拿走的,若放在纯音那,就没有今日的事情,你怎无端诬陷我的女儿。”
池纯音喃喃道:“堂姐在说什麽,我为什麽要藏镯子?”
“因为你这些年对我心生记恨。”
池宜面色渐冷,自己侍女昔日说池纯音不如表面纯善,这些挑拨之言她素来不放在心上,可放在这的镯子无端失窃,不是她还能是谁?
池纯音愣在原地。
那镯子是第一回入宫,皇后娘娘赏给她的,娘娘头回见她喜欢,将待在手上的玛瑙镯子送给她当见面礼。
本是件顶高兴的事,可彼时失去父母双亲的堂姐,出宫前绷不住眼泪,哭闹着要她的镯子,闹得大家驻足相看。
大伯大伯娘尸骨未寒,留下的骨肉在宫门口哭闹,像她们一家占了好处还苛责了兄长遗孤一般。
她娘刚成了忠毅伯夫人,在汴京没站稳脚跟,最是要交际的时候,眼见着要落个苛待兄长遗孤的名头,生怕在各家夫人面前擡不起头,逼迫池纯音将东西先给堂姐。
彼时的池纯音年纪小,哪里情愿,眼泪簌簌落,可还是耐不住回府后,娘让她把镯子给堂姐。
这些年过去,委屈早就转淡了。
可今日,堂姐竟然怀疑她拿走了簪子,她们是一家人,她怎麽会记恨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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