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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六爷知道以眼前的情形看,即便是他不露面,这笔银子也一定能拿到手。
而且过后他还能编个借口,就说自己卧病在床,无法及时约束这些河工。
这样一来,好歹那两个县令不至于对他怀恨在心,而且桩会以后还有机会从官府那里拿到修河的活计。
可要是他一旦露了面,就说明他跟沈渊两个人早有勾结。
到那时刘征县令一定会在心里,恨得他老大一个疙瘩!
想到这里,焦六爷才意识到沈渊刚才的一个眼神,又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了一次!
“好险……幸亏有小沈先生!”
他忙不迭又向人群中退了回去,同时向沈渊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之间,沈渊清楚地看到了焦六爷眼中浓浓的感激和敬佩。
看这意思,焦六爷这个朋友算是交下了,沈渊的心里顿时一笑。
当他看到刘征县令的眼脑袋转来转去,还在寻找焦六,于是大声说道:“听说焦六爷病了,发烧烧得稀里糊涂。
你不用管他,银子拿出来,当场给了这些兄弟们再说!”
“好好好!”
刘征和唐利听了他的话,赶紧商议如何拿出这笔钱来,立刻长街上就是一片欢声雷动!
那些河工看到自己血汗换来的银子终于要到手了,自然是欣喜之极。
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沈玉亭面带微笑走到了自己的儿子面前。
这一刻,这位当爹的心里的喜悦和欣慰,简直是说之不尽!
沈渊向沈玉亭微微一笑,把怀里那个册子拿出来放在了他爹的手上。
之后他小声向沈玉亭说道:“您就站在这台阶下边别动,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吆喝这些兄弟冲进去告状!”
之后沈渊背负着双手,施施然向着那两个县令走去。
沈玉亭看了看手里的册子,知道沈渊留下自己在府衙门口,就是为了防止那俩县令狗急跳墙。
他一边暗自感叹儿子的心思缜密,一边欣慰地看着儿子的背影。
十七年了,他……终于长大了!
……
“就这点银子,有什么可商量的?”
这时的沈渊笑着走到了两位县令的面前。
他看着满脸阴云、一脑门子汗的两人,脸上的笑容真是越看越气人。
“这些钱在你们肋条骨上穿着呢?拽不下来了是吧?”
沈渊兴致勃勃地分别看了看这两只县令……如今这俩货的表情,就像是头上各自挨了一闷棍一样。
“县衙的银库里,可没有这么多钱!”
这时的刘征恨不得在沈渊的脖子上咬几口再说,可他还是皱着眉头道:“江都县衙里只有亏空,哪有现银啊?”
“那还不好办?”
沈渊对这时的情况早有预料,他笑着指了指两位县令说道:“反正江都县衙又跑不了,你们两个就给垫上呗?你们都是官儿,又不怕当官的赖账!”
听见沈渊话里夹枪带棒的讽刺他们,这两位县令气得一翻白眼。
就见沈渊接着说道:“现在事态急如烈火,这帮人要是闹起来我也拦不住!
所以这银子必须当场就给。”
“既然库里没银子,四万银子你们二位县令一人垫付两万,就记在县衙的账上,银库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还你们不就完了?”
这俩县令听到了这话同时一楞,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沈渊见状把脸一板,又向着他俩说道:
“你们身后那一千多汉子穷得都尿血,那里头可是什么人都有!
要是再拖下去,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在这太阳地儿底下等着得久了,脾气越发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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