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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在虫族待了二十年,但这二十年浑浑噩噩,以至于现在占主导地位的依然是人类的性格,楚辞只看了一眼,就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非礼勿视。
诺维尔低声答话,一板一眼地像是主持在播报新闻:“根据雌君手册,为雄主暖床需要脱去全身的衣物,尽量用最大的皮肤面积接触床铺,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提供热量的器具。
楚辞都无语了,这个雌君手册到底是什么狗玩意儿,比三从四德还离谱。
他不说话,雌虫便顿了下来,他只当是什么行为惹了雄虫不满意,叩首道:“是我没能学好手册,冲撞了雄主,请您责罚。”
楚辞只希望这个鬼手册赶快从他雌君的脑袋里消失掉,但现在无论说什么,雌虫都会以为是责怪,他只得含糊道:“没有,你上来吧。”
他话音刚落,雌虫便滑入了床榻。
两人现在只有楚辞穿着薄薄的睡衣,皮肤的温热透过布料,让楚辞鼻尖都开始冒汗了。
他的手试探地摸上雌君的腰,蜻蜓点水的一碰,又收了回来,改揽住雌虫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快睡吧。”
“是。”
他们挨得太近了,雌虫的脸几乎要碰到雄虫的肩胛,而雄虫的手揽着雌虫的后背,手指火热滚烫,轻飘飘地点在皮肉上,烫得诺维尔要烧起来了。
他问楚辞:“您不要吗?”
“嗯?”
楚辞微微睁开眼,想了想才知道雌君在说什么,于是又慢慢闭上:“太累了,改天吧。”
诺维尔没说话。
和雄虫贴在一起睡觉,这绝对是违反雌君手册的,雌虫只是工具,工具怎么能和主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呢?但诺维尔实在是太困倦了,雄虫的被窝很热,暖暖地贴在冰凉皮肤,雄虫的手臂也很热,被他环抱着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保护了起来,他嗅着雄虫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很快坠入了黑甜的梦境。
楚辞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一个刚刚度过一次觉醒的成年雄虫,怀里抱着一个银发青眸的大美人,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紧紧贴在一起,这能忍?不能也得能,诺维尔是病人,啊不,病虫,把睡着的病虫叫起来做事,那是什么品种的虫渣?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好不容易汇集起来一点睡意,最终头一歪,抵着诺维尔的发顶,和他贴在一起睡着了。
次日清晨,居然是更晚睡的楚辞先醒。
他偏过脸,诺维尔还依在他的怀里,满脸倦容,这几天雌虫显然被折腾的不轻,少见的流露出了几分虚弱。
楚辞动了动,想要爬起来,但他的胳膊被诺维尔半压住了,稍微移动就可能惊醒雌虫。
他抬眼看去,雌虫双目紧闭,修长好看的眉毛皱起,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很难想象到底是多残酷的对待,才让向来云淡风轻的雌虫便成了这个样子。
楚辞叹气,干脆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这回笼觉还没睡着,诺维尔便醒了。
他迷茫了几秒,苍青色的眸子微微转动,从病床的天花板看到身边的心率监视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已经从管教所出来了,现在在雄主的床上。
昨天的一切太像一个臆想的美梦了,雌虫甚至怀疑他受刑过度,引起了精神错乱,他撑着手臂将直起身体,却在感觉到肩膀下柔软的触感时微微怔愣。
他压着什么?手臂……谁的手臂?雌虫猛地清醒过来,他崩着身体,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翻了下去,调整姿势跪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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