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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想到什么?”
虞泰摇头,“没事。”
这些陈年往事,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显然不适合现在拿出来说,但转而一想,虞泰又道:“洗颜露的事,你可以查查。
若画骨先生与堂姐有关系,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
拉拢画骨先生,赵筠有些头疼了,“那现在宋轶那边?”
“她若真威胁到我们,杀无赦。”
赵筠领命而去。
他需要看看司隶台那边的部署是否有变动,由此便能基本判断宋轶这到底是个局,还是纯粹是为了破案脱身。
子时更鼓响起,宋轶依然坐在门口,只是将原本的椅子换成了一张榻,将小几换成了更高的桌子。
院中徒隶和中尉军将士尽皆侧目。
韩延平也还未睡,看着她进进出出有些焦灼,“宋先生这是做什么?若是累了,回房中歇息不是更好,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一个姑娘家,不会是想在门口睡觉吧?太不成体统了!
宋轶搬完,这才抹了一把额间细汗,道:“我只是惜命。
万一幕后主使知道我能破解他易容术,难保不会乘机杀人灭口。
想来,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他更不容易得手。”
韩延平的那些个腹诽不满,在听完这话后便烟消云散了。
他知道很多庶民为活命是不会顾忌什么礼义廉耻的,士大夫的风骨岂能指望她能有?但宋轶接下这事,多少是因为他,基本的道德良知他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韩某便也在门口陪先生一宿。”
在画完那个太监等身画之后,韩延平仔细向赵重阳打听过刻骨画像这回事。
因为之前只听京兆尹府尹赵诚提起过,但事情如何他并不清楚,只知是能复白骨生貌这种玄乎其玄的神技,多少会觉得是画骨先生或者漱玉斋为博名头吹嘘出来的东西。
但赵重阳是当面见识过宋轶如何复白骨生貌,能将一堆碎骨复原出死时模样,还能将身前模样画得一般无二,这种技艺早已超出书画的范畴,而是真正的神技。
不过几日时间,这个女子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他的认知,这才意识到故步自封的可怕,再细细回想之前自己的各种自恃身份,简直可笑至极。
宋轶搬好,便坐在榻上,仔细揣摩韩延平那幅画,心无旁骛,似乎想就此通宵一宿。
院外,缩在阴暗处的孙朝红瞥了一眼赵重阳,用手势询问:她到底在做什么?这样大张旗鼓,我怎么潜进去?你确定她需要我保护吗?
这分明是要将她拒之门外的意思。
她在此蹲了一个时辰了,都没有找到一丝潜入的机会,这还是头一次。
赵重阳扣扣面皮,也有些懊恼,为什么每次碰到宋轶他都会感觉脑子不好使呢?
“这个,也许我们得换个方法。
她既然在门口,你且先盯着,只要不出事便好。”
赵重阳悄悄离开,又往刘煜那里报了一次,刘煜愣了一下,显然对此也很意外。
“她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接下韩延平的麻烦事,无论宋轶是否有能力拆穿易容者真容,性命都会受到威胁,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但今夜做出来的姿态着实诡异了些。
“我去看看吧。”
刘煜放下手中忙碌的公事,往那边走了一趟。
一进院门,他便意识到中尉军的站位看似寻常却并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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