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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忽的觉得哪里都疼,却又不知道是哪里疼。
殿下嘴角盈出一丝血迹,身子也开始晃荡,她忙一把抱住了殿下,手却触到他背后温热的液体。
她指尖粘腻又湿润,伸到自己眼前,只见腥红地一片,都是殿下的血…“殿下…”
她轻喊了他一声。
他的眼皮却沉沉搭隆了下去。
她急了,“寻…寻太医来。”
可自己的身子也开始不停使唤了,她终是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晓了…长卿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软塌上的。
屋子里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不远处的床榻上,婢子们正在忙着…她看到了殿下被她们扶着,长眸紧闭,似是昏睡不醒。
许太医也在,手里却全是一卷一卷染着血渍的白布…她又看到婢子端着血水去了门外,又换了新水进来。
她想起身去床前看看,可手脚都是麻木的,根本动不了。
她喊了两声“殿下”
,可床榻上的殿下一丝反应也没有。
长卿心口有些发抖了,她也很不好,可是殿下的性命好像很是危急。
许太医听到了她的声音,忙过来扶着她躺了回去,“云姑娘,迷药药效还没过去,你且先躺好。”
“殿下他怎样了?”
长卿忙问着许太医。
许太医叹了声气,“伤到心脉,怕是不好…”
“心…心脉?”
长卿躺不下来了,“他可是要死了?”
话没落下,床榻那边殿下猛地咳嗽了两声,长卿看过去,殿下嘴角又泛出来了血丝。
她心里凉凉,挣扎着要从床榻上起来,却一个不小心滚去了地上,“我得去看看他。”
许太医忙去地上将她扶了起来,又将她送来了床榻边上。
长卿只见殿下脸色是青的,嘴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许太医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伤得有些重…”
“有些重是什么意思?”
长卿巴巴望着许太医。
许太医摇摇头,“臣已经帮殿下处理好了伤口,血流得有些多,那伤口又离心脉很近。
这几日怕是得好生看紧。”
“看紧,我看着他。”
长卿眼里盈盈的,都快哭出来了。
她却想起来什么,慌慌忙忙问着许太医,“可是淮南王要杀他?”
许太医叹了一口长气,“微臣也是方才听闻,淮南是想软禁太子殿下为人质,打去京城造反。
如今这别院外头淮南王布了重兵把守,凡太子的人都出不去。
杭州城内外消息都封了,谋反怕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那便还好。”
长卿也不知自己怎会冷静得出奇。
许太医却也几分不明,“怎么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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