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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又崩溃地痛哭出来:“我的手,他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让一个蠢货替我嫁过去而已,为什么要毁了我?!”
楚荆昨日收到楚召江的断指时,又惊又怒之下,几乎吐出一口血。
他只当姬恂又发疯了,可今日在太和殿之上,楚召淮满脸病色,右手两指缠着纱布,只能用左手拿筷子,似乎是伤到了。
电光石火间,楚荆突然明白姬恂为何要砍楚召江的手指。
竟是为了楚召淮!
楚召江瞧着像是得了癔症,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对着虚空求饶、一会又狠毒地咒姬恂死。
楚荆看着心中不是滋味。
管家匆匆进来,气喘吁吁道:“侯爷!
侯爷……太医院……”
楚荆立刻起身,敛去脸上的神色,快步出去相迎:“许太医可到了?”
“到了。”
管家喘了口气,讷讷道,“……太医院院使也来了。”
楚荆一愣。
太医院院使?
说话的功夫,太医院两位太医已被门房拎着灯引着过来。
为首的男人瞧着刚过而立,相貌甚是年轻,许是下了值过来,身上并未穿官袍,一袭白衣胜雪,鹤纹梅枝,随行而动宛如要飞起来。
——正是历代太医院最年轻的院使,白鹤知。
跟在院使身后便是许太医,如此冷的天他却满头是汗,一直在低声道:“院使,院使啊,院使冷静。”
院使眉眼温和,瞧着甚为清和平允,很冷静啊。
他缓步而来,和镇远侯对视一样,露出个笑。
楚荆眼皮一跳。
下一瞬,还在笑的白鹤知倏地抬手,宽大的袖袍中寒光一闪,一柄刀直接朝着楚荆面门劈来。
楚荆瞳孔一动,早有预料般往后退了半步。
刀刃堪堪和他擦过,若非躲得及,恐怕性命不保。
太医院跟来的其他人忙不迭上前去拦。
“院使息怒——!”
“院使冷静!”
“院使没砍着啊!”
侯府管家后知后觉赶紧喊来护院,厉声道:“放肆!
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行刺当朝侯爷,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白鹤知一击未中,随手将刀扔下,双眸淡淡一瞥:“让开。”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干巴巴松开他。
白鹤知慢悠悠地理了下雪白斗篷,嗤笑一声:“什么当朝侯爷?难道诸位不知,镇远侯府蔑视皇位,已被夺了爵位吗?你冒充当朝侯爷,恐怕比我的九族要走得早啊。”
管家一噎。
楚荆漠然看他:“即使如此,我仍是吏部尚书,官二品,国之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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