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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因为他也觉得我很有用在冶昙身后的夜色里,那黑衣少年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连天上的月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都好像失却了光芒。
这个人存在本身,就好像是会吞噬一切光亮的永夜。
“那个,我先回去了。”
自从上次在食堂他折断那个意图攻击小傻子的人的胳膊后,楚红月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面对他。
那种说不出为什么的紧张,让她只想远远躲开。
便是封不渝那个疯子,也没有这种让她浑身绷紧的气场。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那双墨色的眼眸从始至终也没有她。
楚红月立刻毫不犹豫就溜了,一开始还只是慢走,等稍微走远了些她下意识就慢跑了起来。
冶昙坐在田边的石头上,翡冷色的眼眸安静,望着逆光站在黑暗里的子桑君晏,和那双墨色的眼眸对视。
少年时候的子桑君晏向祂走来,沉默地将祂抱起来。
冶昙抱着花盆,子桑君晏抱着祂。
风吹动那些微的薄云,遮住了月亮,世界好像黑了起来。
但子桑君晏的脸很清晰,那双寒潭一样的眼眸平静直视前方,眉骨鼻梁侧脸的线条,非常好看,是没有任何阴鸷冰冷让人害怕的好看,像是亿万年的安静里打磨出的最纯粹的完美。
子桑君晏的脚步像丈量过的一样,从容但不慢。
冶昙并不算落月山庄的杂役,所以祂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所有人默认祂和子桑君晏住在一起。
祂坐在床边,像藏书阁二楼化形那日一样,尽管有清净的符咒,黑衣少年仍旧专注地给祂擦着手脸,黑暗里他的神情沉静而淡漠。
但是,当他抬起眼睛的时候,那双漆黑永夜一样的眼睛,瞳孔深处有一轮暗红血月,像是自地狱岩浆诅咒之海里升起。
眼中无动于衷的黑暗冷寂里,氤氲着阴郁苍白的病气,和神情的淡漠平静矛盾,像是同时处在冷静和崩坏的两极,清醒着分裂。
他侧躺在冷硬的床上,从背后环抱住像一颗珍珠汤圆一样圆润的冶昙,那是世界上仅存的温度和柔软。
少年瘦削挺直的身体微微弓起,将软软小小的冶昙整个圈进怀里。
比起拥抱,更像是用身体锁住,藏起来,不叫世界看见。
看着便觉得窒息的束缚。
像是身体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宣告一个事实——我的。
【我,我没说错吧,主人病了!
】小熊猫吓得把脑袋埋进蓬松的尾巴里,爪子抱着头,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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