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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烟盒从搭在椅背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薛眠见状,想都没想的赶紧伸出手去盖在那只正抓着烟盒的大手上:“你疯了?这里是图书馆,能抽烟?”
“阿——嚏——”
费南渡又打了一个喷嚏,余光瞥见那只正压在自己手背上的小爪子,五指在他掌心里拱了拱,叹气道:“湿了,抽不了了,撒开吧。”
烟湿了,所以抽不了了。
薛眠愣了愣,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湿了,迅速将爪子一撤,又想起刚刚那个大喷嚏,不由的起了一点担心:“才来半小时而已,可你已经打了二十多个喷嚏了。”
“居然还数着数?”
费南渡捡起掉在地上的钢笔,随手扔进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有没有专心看书啊你。”
书是有专心看的。
但喷嚏确实也在专心数着。
毕竟相隔这么近,想装听不见难度系数可能大了点。
“你……要不问问赵叔叔什么时候到?”
薛眠说。
“发过信息了,”
费南渡抽不了烟,瘾头下不去,便从包里翻出一支棒棒糖叼到了嘴里:“起码一小时,雨天路堵。”
“那……”
薛眠咬着笔杆犹豫了一下:“我送你去医务室开点药吧?你这很明显是感冒了。”
“不吃药,”
因为嘴里叼着糖的缘故,费南渡的发音有点囫囫囵囵,听着还挺有趣:“几个喷嚏而已,回家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薛眠也没再强求,抬表看了一眼时间,卞雪莉送他的手表他已经戴上,现在也习惯了不掏手机用手表看时间。
“快七点了,”
薛眠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玻璃窗向外看去,夜色深沉如墨,外面的雨似乎已经停了:“要不我请你吃晚饭吧,边吃边等赵叔叔。”
费南渡瞥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不管怎么说,你感冒我是有责任,”
薛眠没看他,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桌面上的书:“既然不愿意吃药,吃饭总可以了吧?”
费南渡双手抱臂,闲闲的歪坐在椅子里,勾起一点唇角,偏着脸看过去:“你这小鬼,不凶人的时候确实挺可爱的。”
“吃不吃,”
薛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吃就收包。”
“吃啊吃啊,”
费南渡笑了笑:“真不经夸,一夸就故态复萌。
不过先说好,不吃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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