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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薛眠。
从头到尾,薛眠始终低着头,垂眼看着一碟碟菜品被转盘徐徐转动,传到面前,又传往下一站。
他没有胃口,空顶着腹腔喝了两杯白水,润了润莫名干燥起来的嘴唇。
坐在左手边的李爵倒是吃得欢,几乎是全情投入,时不时还能往席间热络的话题里插两句嘴,抖两个机灵,逗得赵存缮指着李爵问许明这是哪里来的宝藏男孩,怎么这么贫,简直比那些说相声的还能胡扯八道。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薛眠自问明明滴酒未沾,但莫名就是绞得难受,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快刀在胃里横冲直撞,杀得血肉模糊,带得捂在风衣外套上的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薛眠压住了情绪,没泄露自己此刻的苦楚。
伸手去抓水杯,清楚的看到握着高脚杯的手在抖,透亮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子里晃,晃出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抬手抹了一下额头,抹到一手心的冷汗。
一轮捧哏完毕的李爵终于消停下来吃点东西,一不留神瞥到旁边的薛眠神色不太对劲,凑过去小声问:“师兄?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胃疼。”
薛眠已经坐不住了,捂着胃部低声说:“你要是吃好了,我们就先回酒店。”
李爵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薛眠。
面色发白,满头冷汗,说话时连嘴唇都在跟着发抖。
胃疼的毛病李爵自己也有,只不过是轻微的、偶发的那种,不算严重。
再说这也是全球办公室白领们的通病了,一般来说他是见怪不怪的。
可此刻的薛眠完全不像是一般的胃疼。
感觉都快要休克了。
李爵顿时慌了,连说了几声“好”
之后便起身打断了席间诸人的聊天:“对不起啊!
各位对不起,我师兄忽然胃疼,我们可能得先告辞了。
赵会长、费总、许总、戚总,实在抱歉了!”
“小薛你怎么了?”
听到薛眠不舒服,许明:继续搞事情——爱你们~---------------幸会5==============================“什么赔罪不赔罪的,小薛啊,不讲那些见外的话。”
赵存缮朝他摆了摆手:“身体不舒服就快别耽搁了。
钱程,替我送一下小薛,再给他们叫辆车。”
许明不放心,要跟着一起下楼送人。
李爵一手托着薛眠的胳膊,另一手挂着二人的包,许明搭了一把手,然而刚走出去没几步,忽然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
他将薛眠扶定,回身朝圆桌旁一道始终端坐如钟的人影笑道:“费总,刚刚席间听说你也是云州人?那可巧了,小薛跟你是同乡啊。
既然这么巧,不如二位交换一下名片,以后费总公司要是有翻译的业务,可以直接找小薛他们译所,质量绝对过关。”
许明之所以突然来这么一出,主要还是因为心里多少有些愧意和懊恼。
这顿酒宴本是用来给薛眠和赵会长牵线搭桥的,好让老赵在孙董面前美言几句,推动一下他挖薛眠入天创的进程。
哪知话匣子还没打开,薛眠就倒下了。
许明估摸着仅凭开场那几句寒暄,老赵这里不一定能成,既然如此,他也不急着这一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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