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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认对秦纵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
性情冷傲,爱憎分明。
带着武将世家的忠烈,却并非不知变通。
又因父亲曾被南奚国主,蒙蔽欺骗,错付忠心,所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讨厌虚与委蛇。
所以,他才说,秦纵就像是一匹狼,天性桀骜,厌恶欺瞒,永远只臣服于强大坦诚的君王。
只是,这反应稍微有些大啊~
楚霁摩挲着腰间玉佩,决定再接再厉。
*
马蹄急踏,马车滚滚向前,盛京的城门早就被远远地甩在脑后。
最前头的那架马车里,坐着楚霁和纪安。
马车是特制的,即使行路匆匆,也并不显得颠簸。
楚霁窝在软榻上,身下是软绵舒适的靠背引枕,身上盖着一条天青色薄毯。
马车的车壁上嵌着书架,楚霁拿了本书,随意地翻看着,打发时间。
而坐在一旁的纪安,就没有这么惬意了,他面前的小几上是一本摊开的账本。
纪安盯着那个账本,眉头蹙起,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没翻页了。
楚霁看他的包子脸皱起,直觉得好玩。
放下手中的书,楚霁俯身一看,原来是记录着赢了大司农一百万两那一页。
于是,他好笑地开口:“小纪安这是怎么了?少爷让你看点账本,就唉声叹气的?”
纪安是原主的侍从,比原主小五岁。
原书中,原主没来得及去上任,就落水死了,纪安就一直留在楚家。
后来,楚家遭劫,纪安没有自己逃跑,为了保护楚霁的大哥二哥,也在那场劫难中失去了生命。
楚霁穿来之后,觉得纪安是个好的,便也有意培养他。
只是纪安性子单纯,也不爱学习,所以楚霁也并不强迫
他,只是让他偶尔看一些府中的账目。
“少爷,您不是说过,大司农和沧州别驾钱大人是表亲吗?”
纪安放下账本,满脸担忧地问着,还不忘给楚霁倒一杯热茶。
楚霁一听就知道纪安在担心什么了。
笑着接过了茶,点点头,示意纪安继续讲。
“那您还特意进宫,告状说大司农不给钱啊?别的官员,您不是也没有计较吗?”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欠少爷我的钱,不该让他给啊?”
楚霁喝了一口茶,笑着逗纪安。
“可他这种人,肯定会写信给沧州别驾,说您的坏话。
您以后不就没法儿和钱大人好好相处了吗?”
“小纪安,有些人呢,是可以相处的;有些人呢,相处不了,就不要相处了。”
楚霁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书架,那里放着杨佑从沧州寄回来的信。
万事俱备,只欠……请君入瓮。
纪安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
反正,只要相信少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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