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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她,自身难保,哪里还支撑得了全哥儿的学业。
就连她娘亲迁祖坟的事也搁置了。
何氏憎恨温初弦是灾星,总是给温府带来灾祸,连累府中其他哥儿姐儿,连见她一面也不愿。
五月虽是烈日炎炎,温府却比深九寒冬还冷。
于温初弦而言,香铺没了,婚事没了,娘亲的迁坟之愿没了,弟弟的学业也没了——只在一夜之间。
从前引以为荣的欣悦事,只在须臾间就变成了昨日黄花,七零八落,委顿成泥。
她又变得孑然一身了。
虽是活人,却和行尸走肉相差无几。
空有双手双脚,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喉管,任人蹂催宰割,无丝毫的反抗之力。
作者有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抱紧可怜的女鹅……彀中静济寺。
时辰还早,淡青色的天畔间一轮红日将升未升,山间弥漫着迷迷蒙蒙的晨雾。
寺中僧侣却已完成了晨起打坐,笃笃的木鱼声回荡在清冷的山涧间。
工匠搭在架子梯上,用金漆给观世音像描镀了一层金身。
老住持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观音像最后一笔金镀完,双手合十,转头道,“阿弥陀佛。
多谢公子为小寺修缮佛像,功德无量。”
谢灵玄亦双手合十,柔和的佛光一圈圈映在他白净紧致的下颌线上,尽显明净与虔诚。
他颔首回礼,默念,“阿弥陀佛。”
小和尚们大多没见过谢灵玄的风采,躲在朱漆柱后,偷偷朝他眺来。
静济寺虽身处深山,也并非完全不知外面的风云。
近年连遭凶年,洪水瘟疫,惹得长安城外难民如潮,亏了这位谢相开设粥棚,施钱赈灾,才救了一大批百姓,免得黎元涂炭。
这一位谢相爷,虽是红尘中人,在众僧眼中却和普度众生的神明差不多。
小和尚们早闻谢灵玄的名讳,高山仰止,敬仰不已,今日好不容易恰逢谢灵玄来到寺中,这才破了清规,争相一睹其容。
谢灵玄察觉他们,温和一笑,并不指责。
小和尚们倏然惊喜,吓得一溜烟儿跑走。
黛青和云渺撑伞在宝殿外,百无聊赖地等待。
黛青感慨道,“咱们公子年年为佛像镀金身,添香油钱,大几千两的银子,皆掏的是公子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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