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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而过的顺清河环抱着五峰山山脚下的小村庄蜿蜒而去。
河畔有个村子叫高岗村,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六七十户人家。
村尾有户叶姓人家,此刻院门紧闭,阻挡了过路村民好奇的目光,却隔绝不了屋里隐隐传出的争吵声……
叶家正房里
“李桂花我要休了你!
我自个儿瞎了眼,今儿才知道自己身边睡的居然是个这般狠心的毒妇!”
气愤暴怒的男声,几乎要掀了房顶。
“娘啊,媳妇儿知道错了,媳妇儿只是一时糊涂!
您叫当家的千万别休了我啊!
五郎还小,他不能没有我这个娘啊!”
一个看起来头发油腻散乱、五官圆脸塌鼻的年轻妇人被吼吓得浑身一颤,转而跪在地上磕头哀求坐在炕头的婆婆叶老太。
然而,只听她哭嚎声响亮,眼里却并无几分悔意。
“老二家的,你简直丧良心啊,你居然对着自己的小侄女儿下黑手,你个黑心肝儿的!
你还有脸让老婆子给你求情?”
叶老太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深沉如水,恨不得上前唾二儿媳一脸口水。
她看了一眼站在房里的二儿子叶大康,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气得手脚发抖,面色发白,难怪一向好脾气的儿子怒极之下提及了休妻。
而自己的大儿媳范氏则守着炕上昏迷的小孙女哭成了泪人儿,真是作孽呀!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叶老爷子没有了往日一惯的沉稳,手中的烟杆气得“砰砰”
的敲打在桌面上,“我们叶家向来一团和气,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恶事儿?叶家的好名声都被你给糟蹋喽!
月儿若真是出了啥事儿,你这辈子再也别想进我们叶家大门儿!”
“二弟妹,你大哥和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对我的月儿下这样的狠手?呜呜呜……她才八岁呀!”
范氏早已瘫软在炕边,看着躺在炕上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的女儿,心如刀绞。
大概知道今天的事儿不能善了了,跪在地上的李桂花抬起头,双目赤红、满脸倔强,索性将平日里心里的不满统统都喧泄出来!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都是做人儿媳妇儿的,我要成天日晒雨淋下地干活,你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家里有啥事,爹娘总找你们大房夫妻商量,把我们二房撇在一边儿!
同样生儿育女,你生的丫头片子都能当个宝,凭啥我生的儿子是根儿草?”
李桂花头发散乱,眼带怨恨和嫉妒。
“放你娘的狗屁!
都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不知悔改,还要颠倒黑白!”
叶老太眼风带刀,指着李桂花数落到:“你大嫂在家里难道没有养鸡喂猪?没有洗衣做饭?你大嫂整日里绣花儿难道就不腰痛眼花?你大嫂每个月有几百文绣花儿的进项贴补家用,你有吗?
家里哪次用钱,不是找你大哥商量想办法,有你大哥在前边儿为你们夫妻扛着,你倒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了?
月丫头是家里唯一的女娃,我们是宠着,护着,难道家里人对五郎就差了吗?你不要忘了,是哪个不上心的让五郎好好的娃子烧坏了脑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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