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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乙丢还给了他,灰衣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盯上了观礼席桌案上的一只酒器,首幕仪式所用到的所有酒器都是仿古制式,那酒器有一尺高,乃青铜所制,看起来就颇有分量,他拿起来看了看,似乎很是喜欢。
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皆是紧张的盯着他的动作,把玩够了,他举起那酒器,狠狠地砸在了阜兰延承的右手臂上。
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名世家里有一些年纪小的控制不住自己,终于没有忍住叫了出来,他们的长辈急忙捂住了他们的嘴,都怕灰衣人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灰衣人并没有兴趣计较别人,他面无表情的又砸了下去,阜兰延承小心的把玉乙剑捡了回来,哼都没有哼一声,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直到那条手臂被砸的筋脉断裂、骨头碎成几截、鲜血流了一地为止。
灰衣人擦了擦酒器上沾的血,把它好生的放了回去,对阜兰延承冷着声音道:“这条手臂,不准好。”
他本可以轻而易举的打伤阜兰延承,却偏不那么做,偏要一下一下的折磨,仿佛在享受施虐的乐趣一般。
阜兰延承用仅剩的左手向他行礼:“属下遵命。”
灰衣人似乎终于满意了,他迈过方才由他制造的血雨残渣,走到了避轻台中心,对着观礼台的方向行了一礼,也不管面对的是世家名门、王亲贵族还是游侠散客,他非常诚恳道:“凤凰天都内乱,原是本座之疏忽,却叫诸位一同承受了惊扰,又无意打断了止战群英会之首幕仪式,本座心内惭愧万分,不知如何才能做出补偿,只得先在这里向诸位道歉了。”
所有人:“……”
不敢说话。
不知该不该接受这道歉。
也不知道他还想做什么。
他似乎不想做什么了,道完歉,又笑道:“不过本座也请诸位免费看了一场大戏,大家也不亏是吧?如果还有不爽的朋友呢,尽管来找我,改日我请他喝酒!”
谁敢跟你喝酒啊……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说罢一甩衣袖便朝西侧走去,似乎是要离开避轻台了。
“哎!”
高台之上惊愣了半天的元师座座主翟澜这会儿才回了神,一见他要走,不由慌起来,这人走了首幕仪式可怎么办?他心内惧怕,可还必须出口挽留,谁让他是东道主呢……“朝、朝玄宗主……”
可惜他声音太小,人家没听见,翟澜顿时急的不行,云衡太子千沐锦这时适时的出口帮他唤道:“朝玄宗主!”
灰衣的朝玄茗之停下脚步,转首看向他:“沐锦兄,唤我何事啊?”
眼神清明,一脸无辜,不见半分阴霾和戾气,好像方才折腾了半天的人不是他一样!
千沐锦扶额头疼不已,心想当初要是知道想跟我合作的人是你就算翎夜哭着求我我也不会跑到边境去见你……不过他脸上分毫不显这些情绪,道:“朝玄宗主,还请留下,避轻台首位是您的位置。”
朝玄茗之闻言朝凤凰天都观礼席看了一眼,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众人一看他的眼神纷纷想到了……他又要让人替他!
六年前的止战群英会上,当时的他万分年轻,也还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凤凰天都也不是第一武宗,因此避轻台上他就不是首位,然后他心里不爽连首幕仪式都没有参加!
那时就是阜兰延承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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