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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看她很局促的样子,是家常衣服,鞋子也有点脏了,下摆还划破了一道口子,肘、膝的位置有泥土,就知道这个“小心一点儿”
恐怕还包括翻墙上树之类还跌了两跤。
祝缨也不点破,说:“坐下慢慢说吧。”
周娓看了一眼花姐和杜大姐,花姐站着不肯走,也不理周娓,她就瞪着祝缨。
周娓只得再表白一次:“娘子,我是真有要紧事,不是要来跟祝大人有什么的。”
花姐抿紧了唇,祝缨道:“规矩是我定的,大理寺的男人和女人,虽是同僚,不许单独在同一间屋子里。
除非是小陶和小吴那样的。
你有事只管说,大姐不是外人。”
周娓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知道,姓毕的来的那一天,我见到过娘子的。”
她下意识地咬住唇,有点尴尬。
她跟祝缨不熟,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白天听到那句“直道而行是奢侈的”
心里不由就是一松,她想了半下午,终于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晚上她跟家里编了个理由,过来找祝缨了。
祝缨的地址不是她打听的,是听那些“同僚”
们闲谈时偶然提起的,她也没来过,摸过来的时候天也黑了,她还跌了两跤。
花姐不说话,周娓心想:反正我真不是来干坏事的,随你怎么想吧!
祝缨道:“你还记得她。”
“是。”
“那你又是为什么来的呢?”
祝缨话一出口,花姐就知道她要哄人了。
周娓是打定主意来说事的,不用人哄就从脖子上摘下一个荷包,这种荷包一般人都是系在腰间的,她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再打开,又是一个小纸包。
荷包她却又不甚在意了。
周娓见小纸包完好,将之放到了桌子上,说:“有人捎给我这个,叫我找机会下在姓毕的饮食里。”
花姐吓了一跳,旋即想到:不对啊,毕晴不是死了吗?是命她自裁的!
那这个……是没干吗?
祝缨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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