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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没来得及把赵父身上的“破碗仙”
抓出来,赵云澜就在他爸强大的气场下退散了——他爸见沈巍总是不大舒爽的,老头子一时不舒爽大概可以忍,不舒爽的时间长了,他就要让别人也不舒爽了。
对此,赵云澜感到十分没面子,都到了车上,还在跟沈巍念叨:“别人招来的附身都是美貌狐仙,就他人品恶劣,招来个破碗——我怀疑老头上辈子不是丐帮的,就是秃和尚捧破碗四处化缘的。”
沈巍:“没事,你别担心,神农氏一脉对人向来悲悯,一般不会做出伤害凡人的事,再者你不是已经在他身上放了标记吗,回头我也帮你留神着。”
赵云澜干笑一声:“呵呵那怎么好意思,还没过门就让那操蛋公公这么麻烦你。”
……他大概是记吃不记打,早忘了方才沈巍发火的事,又开始顺口撩闲。
赵云澜本来想约着沈巍看场电影,好歹算过个情人节,谁知可能是车里的空调温度太高了,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意识迷糊过去的一瞬间,赵云澜还在纳闷,心说自己最近其实也没干什么事,怎么就这么容易疲惫呢?
也许是被传染上了感冒。
然而他睡也没睡很踏实,依然是乱梦一团接着一团,好像白雾中总有一个人,不停地对他说:“你堪不破长久、是非、善恶、也看不穿生死……”
车轱辘话滚多了,连赵云澜自己也忍不住想:生死,到底什么是生死?
那种没完没了的拷问声越来越嘈杂,赵云澜也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就是死活醒不过来,这翻来覆去的乱梦不知持续多久,他就像是陷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沼泽里,越挣扎就越窒息。
直到嘴边被人塞了一个充满了腥气的碗,那人不顾他的躲闪,再一次掰开他的嘴,强硬地给他灌了下去,赵云澜遵循本能不肯咽,用舌头往外顶,那人就捧住他的头,接着,熟悉的气味传来,柔软的嘴唇附上来,把药度了进去。
沈巍睡眠很轻,有时候赵云澜甚至怀疑他睡不睡得着,所以自从他住进来以后,每天怕吵他,赵云澜都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这天他因为睡过去得太快,都没来得及放好手机,拿在手里就睡着了。
手机在他手心里一震,直接悄无声息地把他震醒了。
赵云澜没查看短信,先是本能地屏住呼吸转过头去,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吵醒了沈巍,却发现另一边的床上空荡荡的,他伸手一摸,被子已经凉了,人不知离开了多长时间。
赵云澜坐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才看见厨房里亮着灯光,他用脚胡乱在地上拨了两下,鞋子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干脆光着脚走了过去。
沈巍正背对着他,旁边的灶台上有一个小砂锅,正煮着什么东西,隐隐的能闻到一股药材的清香,这是做什么硬货吗,要炖上一宿什么的……赵云澜眨眨眼,有些迷糊地卷起袖子:“你在炖什么东西?我帮……”
沈巍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上的刀猛地掉到了地上,刀尖上还带着血,溅在了雪白的储物柜上,赵云澜的话音跟着陡然止住,他瞳孔皱缩,一瞬间睡意全消——那把尖刀……原本是插在沈巍自己的胸口上的。
沈巍的脸色苍白如纸,有那么几秒钟,厨房里静得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片刻后,赵云澜突然大步走过去,一把掰过沈巍的肩膀,狠狠地撕开他的衣服,那苍白的胸口上的刀伤已经不治而愈,可睡衣边上却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血迹,赵云澜觉得那刀简直是扎在他自己心口上的,动一下都疼,他极小心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沈巍看似毫发无伤的胸口,好半晌,才哑声问:“怎么回事?”
沈巍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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