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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哭。
舒明悦站在那堵青墙下,听着两人的说话声不停地传来,眼圈越来越红,甚至伸手捂住了嘴巴,她不敢发出丁点声音,怕被他们察觉。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哥哥没哭过,哪怕被爹娘打得吱哇乱叫,哥哥也不哭,只有爹娘离世消息传来那天,哥哥哽咽红了眼。
她坐起来,他伸爪子,摁……其实对于舒明悦而言,爹娘的模样已经很模糊了,在她的脑海里,记忆更清晰的是舅舅、舅母和两位哥哥。
此时听哥哥醉酒哽咽,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一会儿,终于将那些情绪压了下去,舒明悦伸手推开门,朝院里走去。
一入内,地面上凌乱着七八只小酒坛,冬风卷着酒香往她胸腔里钻,舒思暕已经睡着了,被沈燕回吩咐人扶到了床上。
转身,就瞧见了舒明悦的身影。
“悦儿?”
沈燕回眼里闪过了一瞬惊讶。
舒明悦低低“嗯”
了一声,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舒思暕,又缓缓环顾四周。
略暗的色调,朴素的桌椅,桌上花瓶里没有插鲜妍的绢花,而是胡乱地塞了一副画卷,左面墙上挂着一副青山绿水图,右面墙前的架子上摆着刀、剑、枪、戟。
没有任何女子生活的痕迹,一点都没有。
在来柳岸莺啼之前,她甚至在想,哥哥是不是在这里金屋藏娇,来了之后,才发现不过是她胡思乱想。
“出去说。”
沈燕回揉了揉她脑袋,声音放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正屋。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出了屋便是走廊,凭栏而望,可以在暮色四合中瞧见不远处冻了一层薄冰的池塘。
“都听见了?”
沈燕回轻轻将门关好,转身看向她。
舒明悦垂眼,小小“嗯”
了一声,冬风恰到好处的吹来,吹散了她微微泛酸的眼眶。
沈燕回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身上大氅拢了拢,低声道:“子烨只是舍不得你,一时难接受,没有不满意虞逻。”
若是真不满意,两人议亲怎会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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