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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明知哪一个是小丫头插的,重廷川依然只淡淡的略扫了一眼便没再去看,而且强迫着自己望向另外几株插花,最终将视线停在了其中一个上面。
他凝视着那株插花,想到那小丫头费尽心思将花要过来的情形,又多看了一会儿,最终轻轻颔首:“就它罢。”
向妈妈福了福身,回身命小厮们将那四瓶插花尽数端了回去。
重廷川静静看着这一幕,神色极其淡漠。
不过,在小厮们捧着花瓶往外走的时候,重廷川似是不经意的探手一拂,借了宽大衣袖的遮掩,从那青花瓷蹴鞠纹花瓶里抽了一朵做搭称的不知名的小花,悄悄的藏在了自己衣袖里。
花艺比试的结果如何,梁氏并未与女孩儿们说。
待到向妈妈带了人将四瓶花拿回来,梁氏就让人在花园里摆了席面,邀了郦家女儿们一同用午膳。
梁氏来到花园中时,旁人都未留意到,郦南溪却是发现了梁氏的变化。
先前那副耳坠已然不见了踪影,如今换做了点翠镏金耳坠。
郦南溪只作不知,如常的向重大太太行礼,又与众姐妹一同用膳。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沉闷无比。
其他女孩儿是为了保持形象和仪态所以端着架势慢条斯理,从头至尾都一个字儿也不敢说东西也没吃多少。
而郦南溪则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心情烦闷,全然没了胃口。
幸好菜肴里有几道是可口的江南菜式。
不然的话,她恐怕连一箸饭食都咽不下去。
郦家女儿们离去的时候,梁氏看似不偏不倚给了每人一个赤金镯子,但细究的话,这赤金镯子之间也略有不同。
比如六姑娘的绞丝镯子分量最轻,而五姑娘那个嵌了一颗红宝石的看上去较为贵重。
四姑娘初时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与郦南溪正常说笑起来。
六姑娘脸色颇为苍白,静静走在姐妹们旁边,不言不语。
五姑娘却是有些喜出望外了。
即便她那么沉静的性子,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叹道:“重大太太当真是平易近人,和善又慈爱。”
一次两次就也罢了,十几次下来,谁都忍受不住。
郦南溪和四姑娘在旁侧首说话,六姑娘落了单,自是耐不住心里头的那团火气,冷哼一声与五姑娘道:“你的好就好了罢,何苦一再显摆?像是没见过好东西似的,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个时候四人正往府外行去,因着不远处有国公府的丫鬟在引路,所以六姑娘也不敢将声音放的太开引人注意,仅仅她们姐妹几个能够听到。
五姑娘委屈的红了眼眶,当即落了泪,“六妹妹你这是何苦来哉?我知我处处不如你,可也不能我得的镯子比你多了颗宝石你就这样瞧不起我。”
她这话说的时候未曾压低声量,周围许多人都听见了。
就连在路两侧正捡拾落叶的婆子也抬头往这边看来。
六姑娘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恼的差点提了裙子逃走,又不愿被五姑娘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占了上风,便露出个微笑来,大声与五姑娘道:“我不过是说重伯母送姐姐的那个镯子十分漂亮罢了,姐姐想到哪里去了?莫不是我赞两句,姐姐就以为我是想要强要你的镯子了?这可是太冤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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