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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那块绶玉哀恸得几欲昏死过去。
申有为示意人把他拉开,:“罗恒,周山指认这些事都是你自编自演的,用以构陷周大人,你可有话说?”
说着把刚才周山交代的供词放在他面前,罗恒匆匆扫了两眼那供词,心知再狡辩不能,心里只望那一位能遵守诺言,留幼子罗吉一条生路,也不枉淑芳和他……用命来为那位做这事!
“大人,罪臣知罪”
“罗大人一介小小转运使,运这原土做什么,背后之人还要大人从实说来才好。”
申有为让衙役把证物送下去登记收好,问道。
“罪臣罗恒,是元启七年的进士,祖上出身荥阳罗氏,祖父是罗氏鹤州私铁案牵涉两个皇子,淑妃知自个儿也养着皇子,稍不注意就引得皇帝瞩目,半点儿不敢多说话,推说病着,连侍药都不怎么去了。
皇帝生气吗?皇帝自然是气的,听完卫瑜鹔说的话,要不是翻到底下前朝印章,差点又把八宝格上这只汝窑彩瓶摔了。
卫瑜鹔跪在他身后两步不言不语。
“你以为如何?”
卫瑜鹔斟酌了一下言辞,沉声说:“臣不敢妄言。”
“哼。”
皇帝冷哼:“朕还没死呢!
就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冶铁?冶铁做什么?他真当天下人不知吗?!”
“以为将这事搬到鹤州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朕的好儿子,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将手里的瓶子放下,那汝窑的彩瓶做得精巧,和黄花梨木做的八宝格架子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音,皇帝嗤笑一声,声音有些苍老:“瑜鹔,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该立储了。”
卫瑜鹔想了想,说:“储君英明,自然能再保我南朝二十年安宁。”
元启帝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浮出一个笑容,道:“你与你父王,不同。”
齐王是个悍将,勇武却无大心机,是个豪爽又心思单纯的,没成想生了个文武双全性子沉的儿子,也真是意外了。
“朕啊,现在也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了,但是太平盛世生出来的儿子身上少了虎狼之气,以后怎能坐稳这万里江山?”
元启帝这些年生的儿子不少,只可惜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卫瑜鹤才三岁,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两个大的虽尚算优秀,却都有不足,荣王鲁勇狂妄,四皇子性子阴鸷,怕是都做不好一任明君,他才拖了又拖,对他们的那些个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争斗得竟是要起对方的命起来了!
两只虎崽的爪子终于还是磨得锋利了。
“他们两个都不如你啊,瑜鹔,你若是朕的儿子,朕约莫十年前就立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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