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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家的姑娘是海棠春睡,她倒与众不同。
想来是累极了,居然在这种地方都睡着了。
沈识发现她唇角还沾着一点酱汁,好笑地用手指抹了,却发现自己没带擦手的帕子。
他犹疑片刻,竟是鬼使神差般舔去了手指上的那点痕迹。
看来他做饭的手艺突飞猛进,一点酱汁都格外鲜美。
好颜色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极具风情的女……“公子,这是寇姑娘为您煎的药。”
阿彦把瓷碗放在裴安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我见寇姑娘手腕上缠着巾帕,小公子还炖了补血的红枣粥,想来是……”
想来是寇姑娘自己放血给公子做了药引子。
裴安合上记载苗疆蛊苗奇闻轶事的书,沉默地端过了药。
他这几日看了许多书,自认对蛊苗有了粗浅的了解,也明白历任巫女或大巫血有多珍贵难得。
没想到他半生自持,却要靠小姑娘的血来维持性命。
药汤入口微苦,透着股不易察觉的甜腥气。
他喉咙里有些涩意,却还是一点不剩的饮了下去。
掺杂着那姑娘血液的药淌过四肢百骸,烧灼出一片片的热意。
裴安只觉得心口刀剜似的疼痛,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那是被逼出来的毒血。
她的药倒是立竿见影。
一旁的阿彦又是哭又是笑,恨不得去给寇窈磕几个响头。
裴安吩咐他:“去库房挑几瓶上好的金疮药和玉容膏给寇姑娘送过去。”
但他又觉得送这些到底太过粗浅,补充说:“还有曾经宫中赏下来的布匹,珠宝,或是京城的胭脂香膏,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阿彦点头称是。
只要把公子的身子养好,寇姑娘把库房搬空了都行!
足足饮了三日这样的药,裴安身子里的毒血才被逼干净,寇窈又换了个方子,药也用不着自己亲手煎了。
她这几日又萎靡了些,放血是一回事,沈识让她吃的清淡又是一回事。
虽说她拍着胸脯保证吃辣的绝对不妨碍伤口长好,但沈识就是不听。
为了监督她的伤口快些愈合,他连上药都亲力亲为了。
瓷白的手腕上几道寸长的疤,像是微瑕的玉,让人看着心惊肉跳。
这种伤口搁在沈识身上他看都不会看一眼,搁在寇窈身上他却觉得是天大的事。
她十几年哪里受过这种伤?小银盘在她手腕上她都觉得鳞片粗糙磨人,总把它丢给身边人。
桌案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是裴安、长公主和沈识从各处搜罗来的伤药,不过最终用的还是寇窈亲手调的。
显然还是她自己的最好用,伤口都很快长好,只留几丝红红的疤痕。
估计过上两三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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