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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月停顿在原地,过了会,她忍不住站了起来,即使看不见,她的动作也不见慌乱,因为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太久的时间,即使看不见她也知道每个方向摆放的位置。
于是仿佛像是能看见一样,贺兰月直直走向由纪的位置,在床尾处停下,她脸上的笑意停歇住了。
由纪知道贺兰月在示意自己说下去。
她清了下嗓子:“那个人是赵家的孩子。”
“京州赵家?”
“是。”
“赵雪枝的儿子,几年前赵雪枝和丈夫回京州探亲的时候车祸去世了,他现在跟着赵家住。”
“他叫什么?”
贺兰月在床尾坐下,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整个人都冒着股病愈之后的单薄,由纪下意识的将床尾搭着的件睡袍展开披在她的肩膀上。
贺兰月没有拒绝。
由纪收回手,她目光含着一种挣扎的情绪,两秒后才说:“喻星洲。”
听到这个名字,贺兰月的脸上没有出现别的表情,她不认识这个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贺兰月伸手拽紧了肩上的睡袍,等待了一会,才从由纪口中听到:“那晚他似乎进错了房间。”
听到这里,贺兰月才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微微抬头,那双无法容纳别人的双眼微微睁大一些。
由纪语速加快了些:“那天晚上有人在你隔壁的房间,听说被人下药了,估计喻先生是去找她的。”
“下药?”
贺兰月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
“是,大概是兴奋剂之类的药物。”
“我记得管制药物的有关法律挺严格的。”
贺兰月说着话,没忍住闷咳了下,她一只手抵挡着唇边,同时低下头让由纪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从语气上推测贺兰月的心情。
贺兰月语气平淡道:“好吧,那就这样吧。”
这样的意思就是算了。
由纪忍耐了下,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贺兰月再次叫住她:“帮我预约律师吧,就明天上午。”
贺兰月起身重新走向阳台,脚步闲散,从背影中看不出她是个看不见的瞎子。
由纪看了她好一会,才低头应下来。
因为海棠湾里只有贺兰月一个主人,她惯常不出三楼,因此海棠湾的工人们一到下班时间便各自自由活动,只要记得不出现在贺兰月那层楼就可以了。
有人拦住由纪,邀请她一块去喝酒。
由纪礼貌拒绝了,说是要预防贺兰月夜晚有急需,怕到时候贺兰月找不到人。
那人嘻嘻哈哈说:“那有什么关系,反正贺兰小姐不会想要麻烦别人的。”
旁边另外一个等待的人听他这么说,不由得也和他对视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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