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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暗暗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下一刻,只见他抓住马脖子上的绳索又翻身回到马上,朝须叶伸出手:“来!”
彼时马蹄踏得尘灰四起,清见一边呛咳,一边抬袖拂眼前的灰,刚赶走灰尘,便见须叶亦把手递给了他,借力跨上了那匹骏马与他一齐绝尘而去。
苏清见当场懵了。
他赶紧双手按住太阳穴,一边揉一边告诉自己快些把刚才看见的这一幕忘掉,回去冲个凉躺平睡一觉,明日还要上早朝……可是画面挥之不去,鼻梁的剧痛也没有减轻半分,更可恶的是他一直觉得这幅画面有点熟悉,后来才记起来,自己从前似乎做过一个类似的梦——他梦见他策马扬鞭在前纵横千里,须叶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苏清见,让我上马啊!
于是他勒住缰绳,用强健的臂弯抱须叶上马,说:夫人,你快说。
说什么?说你夫君英俊潇洒呗。
完了这下子,梦里的人的面容全都扭曲变形,把他脑子里残存的美好回忆全都腐蚀干净了。
“呃清见,你还好吗?看你样子像是悲伤过度诶。”
归今见他良久说不出话,又在旁心虚地问候了一声,“这地方是有点尴尬,咱们下次还是换个地方调剂吧,你说呢?”
这人可能是喝多了吧。
他苏清见风度翩翩,可舌战群儒匹敌万夫,又何来情绪不稳定之说?清见不屑淡笑:“家里还有一柜子书卷没整理完,我先回去了。”
归今并不打算挽留,只瞧着他的背影干笑了两声,顺口就玩笑起来:“二少,你回去之后不会躲书柜里哭吧?”
“不会。”
清见一手牵着思齐,另一手摆了摆作势告别,“我一般都躲床底下。”
归今在他身后笑得无比夸张。
说句实话,他现在只想离这里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是连夜挖通一条地道去到世界另一端,那里没有孟须叶,也没有当街乱窜的飞马和马背上身姿矫健的靓仔。
不过这一路回去,倒像是他脱了衣裳在裸奔似的,前所未有的惹人注目。
有一刹那他甚至带着怀疑把手伸到衣襟处摸了摸——我出门时没忘记穿衣裳吧?没有啊!
那干嘛都看着我?“哟,苏大人带千金出来逛街啦,近来可曾安好?”
他一抬袖,一拱手,仍是风度翩翩好儿郎:“安好安好,劳阁下记挂!”
“苏大人,今日又打算着往哪里去?”
“嗐。”
清见一边用手巾擦汗,一边一一回答路人的问题,“恰好闲来无事,去晚市买点鱼肉。”
“苏公子你这鼻梁怎么肿得这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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