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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
韩祎的嗓音带着睡醒的喑哑,“怎么进来的?”
郁桃的手还搭在椅子的木把手上,有点紧张的往回收了点,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对啊,我怎么在这,我本来是想上来找本书的,看到你睡着了,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这不是怕你着凉,想给你搭件衣裳”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说到最后郁桃已经丧失思考再解释的能力,全凭借着嘴巴的直觉胡诌。
椅子微微晃动,她余光看见男人坐起身来,袖袍从地上带起。
郁桃张着嘴,抬头对上他波澜不惊的双眸,那张削薄的唇微抿。
“怕我着凉?”
他伸手理着衣襟,慢条斯理的,男人的动作温和优雅,却暗含嘲意,“凑那么近,是想给我挡风吗?”
她心里跟着小哆嗦,不动声色的收了收自己凑得过于近的下巴,讪讪笑道:“哪有,就是看看你睡着没,我眼神不好喜欢凑近点看。”
韩祎掀起眼皮子,撩了她一眼,神色极其复杂的停留在她身上,但很快他收回,步伐流畅的绕过太师椅,迈过蹲在地上的郁桃,不带一丝多余的眼神。
郁桃眼看人快走到木梯前,这个灰扑扑的地方就要只剩下自己一人,她慌忙伸手:“欸,等等!”
她想站起身,却立刻被从脚心窜上来的麻意,激的坐倒在地。
“啊!”
韩祎脚下微顿,转过头,看见郁桃姿势扭曲,表情痛苦的锤着小腿。
他皱着眉问:“怎么了?”
她被那股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所主宰,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眼睛泪汪汪的看着韩祎,可怜兮兮道:“能拉我一下吗?我腿蹲麻了,起不来。”
她的声音娇里娇气的,比前几次佯装娇弱时更加楚楚可怜。
男人一脸冷漠高雅的站在木楼尽头,根本不为郁桃现在的煎熬露出半分同情。
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动。
郁桃腿脚麻的近乎抽搐,偏偏还带着股麻酥酥的刺痛,她几乎已经不对那个良心是冰块坐的男人抱有希望,自己扶着椅子想要慢慢站起来。
太师椅前头还承的起她向下坠的重量,但等人完全站起,力量往前移动时,椅子下头弧状的弯木脚跟着摇动。
郁桃的脚原本虚虚踩着,这下左手撑不住,身子颓然往前坠落,一瞬间她的心踏空下落,眼前灰扑扑一片。
她闭了闭眼手支棱着,做好了扑在地上尽量护着自己这张如花似玉脸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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