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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司俨身着黯色的华弁之服,边同国相翁仪谈议政事,边在颍宫的少阳院对着靶子射箭。
“嗖——”
地一声,锐利的羽箭便正中了靶心。
翁仪原本正同司俨谈叙着张掖郡的盐铁之务,却于无意间,瞥见了男人颈脖上的一道浅浅红印。
那处一看,便是女人咬的。
翁仪见此,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便将面上渐显的暧昧笑意收敛了几分。
没想到新王后还挺狂野的。
司俨的视线都专注于前方的靶心,他边挽着弓,边对翁仪道:“王后貌似不大喜欢孤,她还是对孤有所抗拒,你有无让她动心的法子?”
翁仪听罢,面上的笑意顿然消弭。
那既是她还抗拒司俨,那这道牙印,很有可能便是在抵抗中咬的。
翁仪实则是个阅女无数的人,从前未做司俨的臣子时,他有些钱财,便喜欢混迹于各种风月场合。
他知裴鸢是被人宠大的孩子,所以纵是司俨予她万般宠爱,她也不一定就能对司俨产生好感。
且裴鸢毕竟是司俨从太子手中抢回来的美人儿,她没那么容易就忘记太子,她很可能还在恨着他。
待他将这个道理同司俨如实说出后,又道:“不过,总有日久生情这一说。”
司俨神情淡淡地问道:“日久生情…那要多久?”
翁仪如实答:“快则几月,也有可能一两年便能达成,慢则…可能需要十几年的时日。”
司俨听罢,缄默了片刻。
看来他解情蛊的希望,变得愈发渺茫。
两年内,裴鸢不一定就能对他日久生情,或者是忘掉阏临。
而他也很难对她情根深种。
亓官邈曾经告诉过他,只有身上的蛊印消除,才是解蛊之兆。
可现下他和裴鸢的身上,还是有着扶桑花的胎记。
司俨颇善心算,却无法丈量他对裴鸢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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