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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川连头都没抬,“乔稚柏,滚。”
乔稚柏拿着校门口领的什么机构的传单,随意一折,往身上扇风,嘴里嚷嚷:“热死爷了,什么鬼天!”
贺远川睁开眼看乔稚柏,眼里带着些被吵醒的不悦,还没说什么,乔稚柏的屁股已经先一步从板凳上抬起。
乔稚柏拎着那把破纸扇给贺远川扇风:“我走,我这就走,你睡吧。”
前桌也空着,乔稚柏迅速入座,回头跟贺远川说话:“我身上有味儿还是怎么着,怎么眼没睁都知道是我。”
贺远川没理他,胳膊有点麻,换了个姿势。
“我每天都洗澡!”
乔稚柏说。
几分钟后乔稚柏就拥有了新同桌,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圆寸头,乔稚柏自来熟地找圆寸头说话,圆寸头倒是话少,这不耽误他高兴。
乔稚柏朝后斜楞看一眼,说话声音大了些,不知道是想让谁听见:“不跟兄弟坐是吧,害,没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有同桌,他身上可没味儿!
乔稚柏尾巴翘了半天,直到被贺远川踢了板凳,才老实把尾巴放下。
没过几分钟,贺远川身边又坐下个人。
他当是乔稚柏,眉头蹙起,从桌上直起身,转过头不悦地开口:“你烦不烦?”
来人唇红齿白,五官英气,校服穿的板板正正,抱着一摞书笑眯眯地看他:“你好。”
窗外恰时吹来阵风,卷得男孩怀中的书页轻轻翻了几滚。
这张脸他不是不认得。
校门口旁边那块铁展板,榜首第一附加一张照片,照片里就是这张脸。
贺远川看了程澈片刻,半晌,把头转开。
没回那句招呼,但也没说不让坐。
这人看面相,不像是个话多的,更像是个书呆子,只会读书的好学生,挑不出错,但无聊透顶。
于是程澈就这么坐下了。
开学头几天,各科老师的的头两页划划重点。
清野中学在清野镇已经算不错的中学了。
然而地方条件毕竟有限,再不错,师资力量也比不了市里那些学校,学生们学习的热情也并不高。
甚至连晚自习这种东西,在清野中学都只是高三专属。
这两种情况一结合,每节课上聚精会神刷刷记着笔记的程澈变得尤为显眼。
每天贺远川就是蒙头睡,睡完掏出手机看会,偶尔在书上画两个字,画完笔一扔头一歪,又睡。
一连睡了几天,贺远川觉出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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