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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朝廷用人之际,郑翰玉也只得将一己私利暂且放下,再度领兵外出平叛。
本以为不过是好事多磨,谁知一年后郑翰玉回京时,等着他的只有一方孤寂的坟茔。
“二少奶奶是病故的,不与旁人相干。”
曾服侍过宋桃儿的丫鬟抖如筛糠一般的跪在他面前,如是说道。
郑翰玉却怎么也难以相信,一向身体康健的宋桃儿只短短一年的功夫,便暴病身亡。
几番查证之下,他方才知晓,宋桃儿染上了恶疾不假,身故却并非意外。
宋桃儿染病之时,郑廷棘亦出外巡游,不在府中。
桃儿的婆母蒋二太太言称宋桃儿患上了会传人的疾患,将她挪到了家庙之中——府邸西北角的一处小楼里,隔绝开来。
她本就不满这儿媳出身,一心只想重新为儿子寻个大家小姐,眼见宋桃儿患病,自然不会留意照看。
郑廷棘留在府中的那些个姬妾,一个个心怀鬼胎,野心勃勃,只当来了机会。
虽有老太太看顾,不敢明着下手,但其或买通了大夫,或恐吓约束下人。
宋桃儿病中缺医少药,饮食起居也少人照看,到了冬季时候,竟连取暖的炭火也不齐全,病情日日加重,又染上了伤寒,最终撒手人寰。
简而言之,宋桃儿是被郑家害死的。
她在国公府里无声无息的生活了四年,就如墙角无人理会的野桃树,默默的开放,默默的枯萎凋零。
郑翰玉就此恨毒了整个靖国公府,他自请离族,另立门户,最终一世未娶。
闭目醒来,他却回到了二十五岁这一年,身子依然不良于行,而宋桃儿也还未入府。
他们尚未有叔侄之分,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郑翰玉记得清楚,宋桃儿是隔年三月嫁进来的,还有些时日。
一旁的陈良琮见他久久不言,只当他心头不快,又出声道:“你若当真放不下她,如今倒是个好时机。”
郑翰玉回过神来,微微有些疑惑,却并未发问。
陈良琮晓得他这脾气,继续说道:“常氏新寡,现下已回至武英侯府。”
郑翰玉听了,倒有几分诧异,脱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陈良琮见他问起,越发来了兴致,一五一十讲道:“年前的事了,常氏那夫婿孙小侯爷去岁就向朝廷告了长假。
我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害了痨病。
你也知道,这病难治。
请了多少大夫,也不中用,去岁年底,侯府就挂了白幡出来。
常氏嫁给他不上两载,并无留下儿女。
老夫人心疼女儿,过了年就把她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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