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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今日晨间服药的时候,阿井端了药进屋,她便去唤他起床。
他睡得正香,眉头一皱,含含糊糊地给了她四个字:“再睡一刻。”
她说:“放一刻就要凉了。”
他便迷迷瞪瞪地强撑起身,端起碗来将药一饮而尽,然后咣当栽回床上,一扯被子连脸都蒙住。
她怕他闷得不舒服,探手为他将被子揭开。
他嫌阳光太亮,便一翻身,又把脸闷在了枕头上。
府里就这样又添了一个孩子。
温疏眉虽并不情愿这样稀里糊涂地给人当娘,却又很喜欢小孩,日日和小罗小梅玩起来都开心得很。
几日相处下来,谢小罗便能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了。
宦官们在街头坊间的口碑委实不太好,西厂这一干权宦尤其如是。
谢小罗自幼被他们带大,她心里原有些担忧,怕他被这些宦官弄得性子阴沉亦或脾气古怪,实则却都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算得上懂事了。
对谢无和她都恭敬,凡事也知晓让着妹妹。
唯一有些别扭的是他似乎有种小孩子独有的奇怪自尊,虽管谢无一口一声爹叫得痛快,却抹不开面子管温疏眉叫娘,好像这称呼多丢人似的。
每每迫不得已要喊她了,就总一脸恭肃地称她为:“母亲”
。
温疏眉早些时候被谢小梅叫娘还觉得不太自在,谢小罗这个叫法却让她更不自在。
后来她便私下里与谢小罗打商量,掰着指头给他数,说她只比他大十岁而已,叫姐姐也是可以的。
结果当天晚上谢无就听到了这称呼,二话不说便把谢小罗按到床上揍了一顿。
“啊啊啊啊不是我要这样叫的!
!
!”
谢小罗边叫唤边蹬腿,“是她让我这么叫的!”
谢无停手,一记眼风划到温疏眉身上,温疏眉开口便说:“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她就此溜之大吉,慢条斯理地用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回到卧房。
进了门发觉他正安然读书,她松了口气,气定神闲地先上了床去躺着。
不过多时,他搁下书,也走向床榻。
温疏眉安然闭着眼睛,忽觉被子被人一揭,心中大呼不好。
果不其然,他信手将她身子一翻,左手一把按在她腰际,右手便朝臀部打了下去。
“啊——”
温疏眉漫出眼泪,猛力挣扎。
可他臂膀有力,饶是不能动用内功,也能轻而易举地按得她动弹不得。
她只得抬手去挡,他冷言:“挡一下加十下。”
她慌忙缩手,咬住嘴唇,含泪忍着。
又两下下去,他按在她腰间的手才一松,她即刻坐起来,撑着不哭,瞪他:“干什么呀!”
他挑眉:“叫你瞎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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