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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片刻,拿手在碗上探了探,不那么烫了。
她拿只调羹在粥水里搅了搅,舀了一勺正要往嘴里送,就听下面有开门声,恭恭敬敬将什么人迎了进来,听动静便知道是母亲和小姑。
一日数次,天天如此,要么是半软半硬的开导,要么是嘘寒问暖的关怀劝慰,却什么实情也没有。
谢樱时早已不想听了,索性丢下调羹,躲出窗外。
脚步声很快来到楼上,就听母亲皇甫甯奇道:“阿沅呢?怎么没在房里?”
“这……奴婢也不知道,娘子她……她方才就在这里啊。”
有婢女嗫嚅应着,惊恐间也大惑不解。
“嫂嫂也别为难她们,你瞧,粥还是热的,那孩子是待不住的性子,兴许气闷了出去走走。”
谢东蕴开口宽慰,须臾大约是支开了那小婢,转而压着嗓子沉声道:“嫂嫂宽心,阿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她心里挂念着狄烻,定然是不会走远的。”
“提起这话我就恼!”
恨声中夹杂着细微的“吱呀”
响动,皇甫甯像是坐了下来:“这丫头怎么偏偏就看中了狄烻……你说这不是冤孽么?”
“孽缘也是缘,现下再唉声叹气又有何用?”
谢东蕴叹了一声,也陪坐下来,“想当初,嫂嫂和阿兄,我与阿鳞他耶耶,不也是为长辈不容,千辛万苦才在一起。”
窗外的谢樱时不料两人非但不走,还坐着说起话来,言语间更提起狄烻,那颗心不自禁地紧绷起来。
她贴着窗边的木栏,一动也不敢动,屏息凝气,生怕被母亲知觉,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希望她们能再说些关于狄烻的消息。
“这是什么话,你还盼着他们两个真好了不成?”
皇甫甯的口气愈加不悦。
谢东蕴苦笑:“那又有什么不好,现在想来,若是他们能早些在一起,纵然亏了礼义人伦,可总也不至于落到现下这步田地。”
说着又叹了一声:“我索性实言说了吧,阿沅的身子根本不是什么病症,而是……中了毒。”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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