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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陆诏年只当是那些无趣的政事,让父子间又生龃龉。
“父亲真是的,总为这些事和大哥吵架。”
“老爷一贯如此,过两天就好了。”
夜里父兄有应酬,几个女人吃了很清淡的一餐。
夫人有些疲倦,早早上楼休憩,不知道没过一会儿司令府的电话打来,姨太太就搭人力车去打麻将了。
也还好不知道,否则原就有些紧张气氛的家,要更大程度地闹起来。
晚报送来,刊登第五区警察局局长的讣告,陆诏年惊诧道:“这不是,不是来过我们家作客的王叔叔吗?”
冯清如让陆诏年拿来给她瞧,见名字、职位都对得上,也有点惊骇似的。
“意外,怎么个意外?”
陆诏年忧心。
冯清如注意到侧边一行小字,说:“走夜路,从梯砍摔下去了。”
“啊!”
陆诏年心有后怕,静默片刻,重重叹了一口气。
冯清如怕这件事吓到陆诏年,要做噩梦,让厨房做了安神清火的莲子八宝汤。
陆诏年喝了酩甜的汤,先去睡了。
冯清如做针线活,等到陆闻泽到半夜。
陆闻泽一身酒气,走路都不稳了。
冯清如从勇娃子手里接过人,问:“怎么不见老爷?”
勇娃子不便说,冯清如就明白了,他们宴会酒席上时有名伶女角,老爷定然是去做香梦了。
陆闻泽这一点,是比他父亲好上许多。
无论怎样都还记得着家。
冯清如把人搀回房间躺下。
陆闻泽今日穿的西服,旁人来顶不好脱。
冯清如先脱他的皮鞋,然后是袜子,天儿热的,薄袜子有些湿润。
脱了衣服,冯清如打水来给他擦脸。
男人迷蒙间醒了,“小如,怎么是你做这些事……”
冯清如笑话他,“什么时候不是我做呀。”
“出去几个月,我想你,想得都糊涂了。”
冯清如面颊绯红,别过脸去,“说这些作甚。
既醒了,我煮点稀饭来吧,光顾着喝酒怕是没怎么吃东西。”
“也好,陪我吃点罢。”
端来凉面和现煮的稀饭,冯清如和陆闻泽一起坐着,说着话,不免问起报上新闻。
陆闻泽说:“夜路走多了,总要闯鬼。”
虽出了这样的不幸之事,但夏节庆典在即,人们称奇、哀叹过,转眼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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