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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诏年蹙眉,“谁告诉他了?”
冯清如抿了抿唇,“父亲发了急电给你大哥,你大哥去到南京,说不好会转告他。”
“哦。”
陆诏年想着想着,又拿起剪刀。
冯清如忙抢下来。
“我倒宁愿他不晓得,这下他不知要怎么笑话我!”
如此孩子气,让冯清如蹙眉而笑,“你看我笑话你了吗?他也是你的家人,怎么会笑话你。”
家人……陆诏年露出茫然之色。
“小年,已经都过去了,没事的……”
冯清如将陆诏年轻轻拥入怀中。
比起丈夫,冯清如和陆诏年朝夕相处的时间更长。
在这深宅,没有比陆诏年同她更亲近的人了。
可她从未表露过,即使亲手操办婚礼事宜,人们也以为那是她作为掌家的大少奶奶应尽的责任。
陆诏年对冯清如忽如其来的亲昵也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这是属于女人的默契。
她们生来注定要嫁人,嫁一个好人家,否则就会变成不幸的象征。
“大嫂,你想念大哥吗?”
冯清如无声地笑,“怎会不想念。”
“我也想大哥,我也想……”
安抚陆诏年睡下,冯清如虚掩房门,叫来又绿。
“衣服能补的就让裁缝补,不能补的碎布收起来给我。”
见又绿有些惊讶,冯清如笑说:“都是好料子,我看看能做什么手工。”
不似现在的女子,不知女红为何物。
冯清如有一双巧手,曾给表家的女孩做过洋娃娃,比百货橱窗里的进口货还要好。
又绿见识过。
也笑了,连声道好。
这日早晨,陆诏年醒来听说大哥回来了,头发也不梳了,忙跑下楼。
长发披散,樱粉睡袍飞舞,赤着脚。
夫人晃眼瞧见,大惊失色。
“陆诏年!”
忽闻河东狮吼,陆诏年一觉才醒似的,蹑手蹑脚退回铺了绒毯的楼梯。
又绿捧着鞋子追过来,陆诏年拿起鞋子,提脚套上。
陆诏年拉拢睡袍,走向偏厅的英国布艺沙发,和那女王般抿紧唇角的母亲。
“大哥呢。”
陆诏年左顾右盼,回头瞪又绿,“不会是诳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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