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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嗓音并不沉,甚至带着令人不快的尖细。
“至于我大哥嘛,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没缺胳膊没少腿,哪儿就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了。”
董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什么叫没缺胳膊没少腿,这说的是人话吗?
阮成丰爹娘早亡,几乎是费尽辛苦才将这弟弟拉扯长大,供他吃喝,给他娶妻,甚至最后还要帮着他养孩子。
结果对方倒是精明,有难的时候躲得远远,声儿都没有,恨不能假装自己死了。
眼见他们日子变好,就又削尖脑袋想来家里打秋风,董念狠啐了一口,直接拎起手边的木棍。
“滚!
你大哥已经不认你了,再敢踏进家门里一步,看我不把你两条腿打断!”
阮成丰虽然沉默,却一直在旁边盯着,阮成彪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躲着木棍道。
“不认不要紧啊,我可是祺哥儿亲爹,他那几大箱子的纳采礼,你们总不能都吞了吧?”
纳采礼?
这人竟然是奔着纳采礼来的。
从未见过这般无耻之人,董念眼前一阵阵发黑。
阮成丰也深吸口气,上前一把揪住阮成彪的后领,直接将人丢出门外。
“……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大哥!”
阮成彪表情不忿,还想再冲进屋内,却突然对上一双眼眸。
男子面孔陌生,应当是阮祺的新郎君,神色平淡无波,却莫名让阮成彪遍体生寒,不敢再踏上前半步。
“等、等着,我明日再过来!”
阮成彪狠狠吐了口唾沫。
晦气!
他抬脚走出院门,眼里满是阴鸷,那女人还是和过去一样,比泼妇还不讲道理。
他是许久不曾回家没错,也的确是将孩子扔给大哥抚养,可他那是到外面做买卖去了,若是日后发达了,自然也能帮衬家里一把。
董念不明事理也就罢了,居然还撺掇着大哥开始疏远自己,一家子都如此短视。
……还有阮祺。
想起那个躲在里屋的身影,阮成彪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容易回来了,对方竟然连一声“爹”
都不肯唤他,甚至眼睁睁看着他被扫地出门。
然而不叫也没用,阮成彪踢开脚边的碎石。
那孩子依旧是记在他名下的,对方新郎君送的纳采礼,合该也有他的一份。
“阮哥,怎么样,你大哥肯将钱给你了吗?”
快到村口时,有人从林子里走来,脸孔黑瘦,眼里透着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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