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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苗应道:“哎,殿下说船上只留两三个照应的就好,稍会儿会划到池中心去。”
兰烽听着二人说的话,脑子里有一根弦,砰的一声断了。
福嘉今晚要和曹暄鹤一起,在船上过夜。
就在他面前。
白苗匆匆上了船,亮堂堂的画舫船不多时便熄灭了几盏灯,白禾紧跟着就要上随行的小船,却看见兰烽一个猛子,扎进寒冷的池水中。
妒火
戏演完了,福嘉下午睡多了,夜里有些睡不着,便让曹暄鹤弹琴。
温柔俊美的郎君,满室旖旎香气,福嘉却有些兴味缺缺。
兰烽在岸边等着,这样该死心了吧。
她知道他对她从恩情,转变为眷恋是从何处起的。
与他有了那种关系,在她看来是赏赐,他却生了占有欲?反倒有了无限的麻烦。
不如断了他莫名的念想。
福嘉听得昏昏欲睡之时,楼下传来白苗的一声尖叫。
曹暄鹤按住琴弦起来,扶着木质楼梯往下看了一眼,登时神色大变。
福嘉没起身,问他:“见了鬼了?”
曹暄鹤吞吞吐吐道:“……怕是也差不多。”
这时候白苗匆匆上来:“殿下,是兰,兰四厢。”
福嘉用手肘撑着身子起来,曹暄鹤赶忙上来扶她。
福嘉沉默了许久,坐起来环顾四周,四面都是水,他怎么上来的?
白苗刚要张嘴,却听见楼下一阵杂乱的声音,白苗下去看了一眼,惊恐地口不择言:“殿下,兰驸马和楼下的人打起来了!”
曹暄鹤道:“随行的小船呢?”
白苗道:“船已经在靠过来了,人马上到。”
福嘉好久才回过神:“不用了,你让……兰烽上来吧。”
她话没说完,兰烽就推开几个人,径自上了楼。
白苗原本站在木梯正中往下看,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到,后退到楼上。
待在船上的虽说只有二三人,但各个身手不凡。
兰烽绕过白苗,几步踩上画舫船的二楼,看见曹暄鹤将福嘉半护在怀中,瞳孔猛的紧缩。
他一身黑衣,浑身湿透,从寒冬腊月的金明池水中爬出,形如鬼魅,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脏污的脚印。
乌黑的马尾上挂着冰渣子,碎发杂乱,只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对血红的眸子,像野兽般锁在曹暄鹤揽住福嘉的那只手上。
曹暄鹤还试图同他讲道理:“兰四厢,你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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