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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属大院占地不小,道路两旁或种着棕榈树,或种着高大的椰子树。
隔几棵椰子树就挂了一个吊牌,上面写着:小心椰子砸人。
叶婉宁乐了,“这椰子还会掉下来砸人啊?”
“那可不。”
何春雨道,“听说之前就有人被高空掉下来的椰子砸到过,给开了瓢,送去医院没抢救回来。”
但也只是听说,何春雨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也有的人说,海浪岛上的椰子都是长眼睛的,哪怕掉下来,也都是往那没人的地方砸。”
叶婉宁耸耸肩,“不管这玩意会不会砸人,咱们避着走就是了。”
何春雨,“有道理。”
她也不想用自己的脑袋瓜去跟椰子比一比,看谁更硬。
穿过布满棕榈树和椰子树的林荫道,就到了一片联排的二层小楼,小楼白色的墙壁上布满了蜿蜒的爬墙虎,每栋楼前都有一个开阔的大院子,院子门口还安着绿色的邮箱或者蓝色的奶箱。
这年头寄信可不便宜,更别提订牛奶了。
想来,住在军属大院的军属们,条件都很是不错。
这也难怪,能够在军属大院分配到房子的军人,要么是军官,要么是从军年龄到了一定岁数,跟部队申请家属随军的普通军人。
既因为高职级能领到一笔不错的工资,又有军龄补贴,年节还有各项福利,手头都是很宽裕的。
这联排的二层小楼,十分洋气,看着都不像这个年代的房子了,倒有些像是外国人建的洋房大别墅。
叶婉宁前世不是没有见过比这还漂亮的二层小楼,但是看多了像红旗公社那样的平房和砖瓦房,这种联排的二层小楼还是不由得让她这个‘乡巴佬’发出啧的惊叹声。
这年头能住上这样的二层小楼,是一件很值得吹嘘骄傲的事。
不过,何春雨还是很谦虚实在的,她跟叶婉宁直言道,“这房子严格意义上不属于我们这些军属,只是部队给我们这些军属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只有居住权,产权还是归部队……”
还是把房子弄坏了,轻则自己修缮,重则还要补一笔钱哩。
何春雨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传来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何嫂子,这位是?”
叶婉宁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确良裙子,留了个胡兰头,五官并不出彩,嘴唇偏厚的女人,正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和何春雨,眼里闪着精光。
何春雨看到是她,嘴角下意识地撇了下来,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道,“是霍团长家的亲戚。”
田娟夸张地捂住嘴,一双不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这可真是稀罕了,霍团长还有亲戚啊。”
田娟在军属大院里也算是老人了,这么多年来,她就没见到霍骁家里来过人。
这冷不丁冒出个亲戚——
田娟眯了眯眼睛,上下扫视着叶婉宁。
头发干枯毛躁,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了,手指骨节粗大,一看就是经常干活,还有这一身皮子,怎么比她们海浪岛上的人都黑,估计是常年在户外晒的。
还有那一身衣服,这么老土的款式,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寻摸出来的,而且瞧着还小了,裤腿短了一大截,露出一截小腿。
田娟得出结论。
不知道哪来的乡下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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