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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受她邀请去为谢荇诊病,出于礼数她也该亲自带人过去。
她说着看向周寅,请求道:“阿寅,你能代我引郎中去你大表姐那里瞧瞧吗?”
周寅喏喏:“是。”
她并不好意思去看鹿鸣,声音细弱:“请您随我来。”
一面说着向外去。
鹿鸣挎着药箱跟上她,谢夫人派丫鬟婆子跟着去。
周寅做什么向来都是慢吞吞的,便是带路也是在慢条斯理地走,姿态倒是很好看。
鹿鸣也不催促,默默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一路上未有一句话,只有一前一后两道斜斜的影子。
到了谢荇所在的荇院,周寅先着人通禀,得了许可后才带着鹿鸣入内。
穿过风霜满院的庭院才到正堂,谢荇已经穿戴整齐在堂中等他们。
周寅踏入堂中,一见着谢荇便不管不顾地跑过去,带了隐隐泪意:“大表姐。”
谢荇瘦成了一把骨头,骨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眼中是化不开的愁绪。
她望着周寅的眼睛明明在笑,却又像是在哭。
她咳了两声道:“表妹,在宫中可还好?”
说罢她看向不远不近站着的鹿鸣微微讶然,大约不知他是做什么的。
周寅点头:“大表姐,舅母让我带了郎中来给你瞧瞧。”
谢荇苦笑:“叫母亲担心了,可我并没有病……”
周寅软语:“就瞧一瞧。”
谢荇抿唇,应当是习惯了,并没有怎么抗拒,轻轻颔首。
周寅从谢荇身边离开,缓缓走到鹿鸣跟前仰起脸对他道:“郎中,有劳。”
作者有话说:前面王二买的药膏也是慕虎馆的,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咩鹿鸣眉眼低垂,秀致的眉头微微皱起,抽回手抬眼看向谢荇:“女郎,请张口,我要察看舌苔。”
谢荇感到此举不太妥当,抿着嘴犹豫不决。
鹿鸣神色平常,不咸不淡道:“我是医者,女郎若介怀不必将我当做男子。”
他冷淡而疏离,并不将自己所谓男人的尊严当一回事。
只要能看诊,他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他都如此说了,谢荇不好意思再扭捏,微微张口。
鹿鸣如看死物一样认真检查,这种例行公事的态度让人不会那么尴尬。
他点点头:“可以了。”
谢荇立刻闭上嘴,瞧上去有气无力的,仿佛只是张口就会耗费她所有力气。
鹿鸣照例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书成,他将墨迹略晾了一晾,交给房中伺候的丫鬟:“女郎脾胃虚弱,身体亏空,需好生调养。”
他顿了顿,瞥谢荇一眼,目光宛如穿云破雾的日光,有着一眼看透人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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