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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慢慢道。
“母后待你一向不错,”
南阳长公主促狭笑笑,“想来道观的里里外外,你怕是都摸透了吧?”
傅瑜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回:“哪有的事,道观占了一座山,一座山得有多大?我不过是去了几个院子,哪里就摸透了。”
南阳长公主没接这话,只道:“今天倒是稀奇,进去了两个多时辰,见面不过说了几句话,更奇怪的是,不说一顿午饭了,便是一碗茶水一碟糕点也没有的。”
傅瑜抿唇,不说话,南阳长公主也没说了。
三人进宫面圣,告了罪,建昭帝也没惩罚三人,只长久静默,随后摆手让众人散了,没再提及此事。
就连接下来的朝会,本为太后回宫奉养吵的不可罢休的宗人府和礼部,也没吱声。
傅瑜没心思想什么朝堂上的事情,他还在府上拿着傅太后的礼喜不自胜。
大魏成婚礼,新郎本要拿弓射三箭,傅瑜前些日子还想在府上那些好弓里找个最好的,只安国公府上好弓不少,但傅瑜一个个的用了,却还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本要和傅瑾商量着,没想到傅太后就送了一把上好的,还是大名鼎鼎的震天弓,怎能不让傅瑜欢喜。
山桑木坚韧,檀木坚实,葛麻轻巧坚劲,可谓是一张好弓,傅瑜当下便拿了弓去校场里连发十箭,支支中靶心。
傅瑜收了弓,元志在靶便拔下羽箭,奋力朝着他大喊:“十箭全中靶心!”
赵斌在一旁看着,肃容的面上少见的有几分和颜悦色:“二郎君好臂力!”
他畅怀大笑,罕见的显出几分昔日战场上的豪气。
一旁观战的府丁也是兴奋不已。
傅瑜心下满是得意,面上却还是尽力的不露出骄矜,只道:“都是阿兄和赵叔教的好,而且这震天弓也不同于以前的那些弓,这弓果然是再适合我不过了。”
“二郎君何苦当喜时不喜?”
赵斌在一旁泼冷水道,“便是心中欢喜,笑出来又何妨?左右都咱们府上自己人,郎君这还要端什么架子。
若是今日十靶连中都只这般,那再过几日迎娶新妇,岂不是要乐得昏过去了?”
“赵叔打趣了。”
傅瑜尬红了一张脸,随意应付了几句,落荒而逃。
他逃时,手中还拿着弓,出了校场,外边就是一回形长廊,长廊下吊着几个藤编鸟笼,里头的莺莺燕燕叽喳个不停。
傅瑜心下高兴,空着的一手去喂食,刚喂了一个,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轻声唤他,却是东珠。
“郎君,婢子可算找着您了!”
见是东珠,傅瑜如常问了几句:“东堂布置好了?正院要空出来的几间房打扫了?前些日子还让你把后厢房重新漆了一遍,这些都好了?”
“好了好了,郎君吩咐的事情婢子早就让人做好了。
新调.教好的几个洒扫奴仆,也按您的吩咐找了样貌朴实手脚干净的,东苑的这一草一木婢子都让花匠们天天看着呢,都出不了大问题的。”
东珠从善如流。
傅瑜便道:“出不了大问题?我要的是不出问题,不仅是成亲那日,夫人进门后最好也别出什么岔子。”
他说的狠劲,语气中满是坚定,倒让东珠轻声抿唇笑了。
傅瑜诧异问道:“东珠你笑什么?”
东珠回:“郎君以前从来没管过这些琐事,如今为了夫人却是事事过问……”
她见傅瑜面色有些忸怩的模样,话锋一转,道:“只要芜院的那位不出什么事,婢子这边保证让郎君夫人满意。”
芜院住着的是筠娘,算算日子,住进来都快半个月了,傅瑜敛了笑意,只问:“她醒了?”
后头的那句没死,却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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