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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书房,傅瑜叫人取的火盆也到了,吩咐人起了明火,自己又拿了新来的纸折成方形。
这纸张还是林拾的姐姐,也就是林娇娘差人送来的,也是为了打通永安的商业局面。
林娇娘是个有能耐的商人,白来的勋贵公爵靠山,不要白不要。
傅莺莺欢快地进来,又敛容好奇地蹲在一旁扒拉着炭火。
傅瑜倒了一杯茶水在纸篓里头。
纸篓虽然浸湿了,盛了水,却没有变形,还硬挺着。
他笑着赞赏道:“看来林家这次送来的纸质量不错,打湿了也没浸染开。”
傅瑜用手捏着纸篓,放在明火上烤。
傅莺莺忙叫唤:“小叔,为什么要把纸烧了?”
“莺莺啊,你看,这纸里盛了什么?”
“水。”
傅瑜便笑:“没错,纸里盛了水,所以这个时候把纸放在明火上烤,就不是烧纸,而是烧水了。
等到把水都烧开,蒸发干净了,纸才会烧起来。”
傅莺莺忙问为什么,傅瑜只让她慢慢看着。
于是众人就看着水越烧越热,冒出丝丝白汽,纸却仍旧一点烧毁的迹象也无。
等到实验做完,斐凝道了一句:“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只你怎么知道的?”
傅莺莺也在一边搭话。
傅瑜心道,也不能给你们解释啥子叫燃点,不然问的问题更多,也不好说自己为什么知道,只笑着说:“以前玩乐的时候,我便经常和王犬韬还有允之他们在市井里头玩闹过,许是看江湖艺人,也或是看西域商旅做过类似的事。
虽然不懂其中的道理,但照样学样,做来给你们看了乐乐,也没什么。”
傅莺莺玩闹过了,也吵嚷着自己做了一套来烤,傅瑜没拦着,还帮着她做。
斐凝在一旁沉思片刻,见他们叔侄二人玩的欢,半晌才道一句:“虽看着稀奇,但我想,肯定和口吐焰火的杂耍艺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知这里头是为何。”
傅瑜对她肃然起敬。
这般又是玩闹了一阵子才罢休,及至翌日,二人又听得杏娘在一旁嘀咕,昨日傅莺莺在东苑玩火又玩水,回去之后被李茹罚作不许吃晚饭,今日也是禁足在房里绣花。
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眸中尽是无奈。
“阿瑜,大嫂是不是……”
斐凝欲言又止。
傅瑜无奈扶额,提起此事心情颇为低落,只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当年阿爷上折子说要立我为世子,她就很反对,只是阿爷和阿兄都坚持,后面就这般成了。
我想许是看我不如阿兄,白捡了个国公的爵位,心里吃味。”
爵位之争,虽早有法律祖制说明是嫡长子继承制,但勋贵之家还是多有争端。
“遇见这种小事,让让便是了,谁让她是莺莺的母亲,可要是触及了你,你只管反击便是了,”
傅瑜看着斐凝,目光柔和,向来吊儿郎当的话语也显得颇为郑重,“凡事出了问题,还有我担着。
我不想你对谁委曲求全。”
斐凝就笑,佯装着轻拍傅瑜的肩膀:“我在你眼中,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
傅瑜便笑嘻嘻的抓住她的手,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日子过得很快,纵然大魏假期再多,婚假两个月,便也是顶天了,傅瑜不得不恢复了早起去衙门打卯的日常。
白日里去衙门办公,下午不过申时就放衙,每天工作时间比早九晚五还轻松,回去之后还能和斐凝下下棋,看看书,弹琴焚香。
每日里琴棋书画,焚香沐浴,没有舞坊赏舞,乐坊听乐,马场打球,傅瑜觉得自己都快变得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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