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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她男人再糊涂也晓得好赖。”
春大娘急了,她攥住隋玉的手,说:“大娘还活着,有事大娘给你担着。”
隋玉挣开手,春大娘是好人,之前帮了她,现在想帮佟花儿,她垂下头不敢看老人的眼睛,怕看见失望。
她摇头说:“我赌过人心,但赌输了,我不敢再试。
大娘,我的日子过的也勉强,这个忙我不敢帮。”
春大娘颓然,她望着远处低飞的鸟雀,突然想起树倒猢狲散这句话,自然而然想起了隋九山。
隋九山没出事之前,宗族团结,族人友善,有什么忙什么难,因为有靠山在,所以大家没什么怕的。
“不怪你忧心,这也是我们自找的,没良心又不知足,一遇难就翻脸不认人,搁谁谁不怕。”
春大娘长叹一声,说:“都是泥菩萨过河,各有各的命。
就这样吧,我回了。”
隋玉惊诧,春大娘的态度变化太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春大娘站起身,她冲一旁的男人点了点头,说:“玉丫头是个良善的姑娘,人也聪慧拎得清,军爷你好好待她。”
赵西平看向隋玉,这事就这样草草落幕了?他还以为这个老妇人要跪下苦苦央求,或是愤然张嘴大骂。
隋玉坐着没动,她脑子里极速转动,突然想到一个人,她高声问:“赵西平,老牛叔今年多大岁数?”
“四十出头吧,还是没有四十……”
赵西平也不太确定。
“四十来岁他就没牙了?”
隋玉怀疑他记错了。
“我从认识他,他的牙就坏得差不多了,不是老掉的。”
赵西平仔细掰算了一下,说:“应该是四十三四岁,你问他是……孩子?”
他也想到了,老牛叔没孩子,之前还在想认隋良当干儿子。
“春大娘,你回来,我想到办法了。”
隋玉忙去追人,她将没走多远的老妇人拉回来,说:“我认识一个男人,也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卒,四十三四岁,个头矮小,还没有牙,他没娶妻生子,想要后代。
我有一个想法,我把佟花儿有孕的事去跟他说,看他愿不愿意讨个媳妇多个娃,他去年冬天去妓营里睡过。”
二十年的罪奴生涯过去,老牛叔可能也死了,到时候佟花儿愿意走再回去跟她男人过日子也成。
再不济是孩子戒奶了又回妓营,但也能松快几l年,反正总比一直待在妓营里好。
春大娘琢磨出她话里的意思,大喜道:“你是说把佟花儿弄出来?”
“是有这个意思,但不确定老牛叔愿不愿意,他若是愿意认下这个孩子,他就去讨人。
若是不愿意,我也没法子,你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隋玉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试一试,“我就是起个牵线说话的作用,成不成看事情怎么发展。”
春大娘激动得发颤,她攥着隋玉的手连连道谢,“玉丫头,大娘给你添麻烦,谢谢你不计前嫌,你好人会有好报的。”
隋玉吁气,她不过是图个心安,不知道这事便罢,知道了冷眼旁观心里又不落忍。
“这事可行吗?”
她
问赵西平。
赵西平觉得可行,前两年老牛叔想娶个带儿子的寡妇,寡妇嫌弃他日子过得窝囊,转头嫁别人去了。
隋玉族人的这个孩子揣在肚子里,只要老牛叔一口咬定是他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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