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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若是我率领上千人马动身支援前线,那就得加紧粮草的调运。”
萧鸾玉的脚步停下来,“如今粮草调运遇到什么问题?”
苏亭山语气一哽,被人审问的感觉愈发明显,随即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黎城官仓的粮食所剩不多,急需从其他县城调运,正是紧缺人手之时。”
“哦?”
看到他站起来,她就很不客气地坐到主座上,漫不经心地翻开最近的公文,“具体需要多少人手,你并未向我提起过,我如何帮你解决?”
“除了西营军之外,全州督抚也抽调黎城现有驻军五百余人,你还能从何处调用人手?”
“现征现调。”
萧鸾玉拿出一张空白的纸,用毛笔画了三个从大到小的圆圈,“以黎城为中心,这是预计收购粮草的范围,这是改桑种稻的范围,这是已经抽调余粮的县城。”
“什么意思?”
“改桑种稻的进度远比收购粮草更慢,所以我们可以先一步扩大这个范围,在乡村县城现征现调,把一部分劳动力征入西营军,随军运输粮草、开赴前线,之后他们会辗转回乡,刚好遇到改桑种稻,再根据各家的情况考虑是否伐桑灌田。”
“说起来简单……”
“说起来当然简单,什么也不做才是最难的。”
萧鸾玉放下毛笔,对上他复杂的神色,“你还有何疑问?”
“……没有,你安排便是。”
苏亭山转过身去,不愿与她对视。
他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压不住她的势头,如同属下倾听首领的教诲,只能附和称是,当真是邪了门。
几天后,同样感到邪门的还有熙州驻军将领,房贵生。
“将军,我们的援军即将到达,何时对复城发动全势进攻?”
“援军有多少人?”
“八百。”
房贵生深吸一口气,“不足一千人,叫什么援军,不如叫做伙夫!”
帐中将士颤颤巍巍,均是不敢应答。
先前他们包围复城并未成功,反倒让敌人突围、引来援军反包自己,损失了不少人马。
更邪门的是,复城前日突然打开城门、撤去守卫,令人感到疑虑。
“一战过后,双方必然加紧派兵增援、快速修整,绝不会出现守卫空缺的情况,此计不过是掩人耳目,想引诱我们入城罢了。”
“没错,诸葛孔明的空城计早已深入人心,我们反而要学那司马懿谨慎行事,不能贸然出动。”
“可是敌方不会无缘无故摆出此等拙劣的演技,复城地势奇险、易守难攻,我们不能过于保守,失了先机。”
房贵生听着吵闹的议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都给我闭嘴!
管他的空城计是真是假,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拿下复城,杀了那个毛头小子!”
熙州已经连失两城,宋昭仁对他寄予厚望,势必要灭掉西营军的气焰。
更何况,最新的情报传回,他们得知领兵作战的并非苏亭山,而是他的儿子苏鸣渊,登时感觉颜面尽失、羞耻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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