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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连沛哭了。
这是他第几次见连沛哭了?
阮愿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别哭了,怎么这么爱哭。”
连沛接过,随意地在脸上擦了两下,他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觉得有些丢脸。
自从阮愿离开他后,他的泪腺就好像变得发达了,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光。
他在车尾绕了一圈,回到驾驶座上,把脑袋埋在方向盘上平复心情。
阮愿盯着连沛起伏的后背:“过去的都过去了。”
连沛瓮声瓮气:“那你还会做噩梦吗?”
会。
阮愿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觉得,他不够幸运,生在了这样的家庭,有一些糟糕的经历,可这些与连沛是无关的。
“你会,所以没有过去。”
连沛知道了答案,就算在阮愿心里过去了,在他心里也过不去,o德培训学院不该存在,阮成滔也应该得到报应,可报应不是等来的,他紧握拳头,“我先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阮愿的心绪被搅乱。
他和连沛在一起四年,这四年里,他们朝夕相处,连沛不知道到底他生活在什么样家庭环境,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分泌有问题,不知道他曾在o德培训学院待过两年……
现在他们分开了,连沛却什么都知道了,真是令人唏嘘。
到家后,连沛安排餐厅送了晚餐过来,给阮愿拿到卧室里。
他转身走到门边,手握住门把手,低垂着头:“阮愿,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在party上做兼职,是吗?”
阮愿:“……嗯。
那天我的衣服被红酒打湿了,就想找个空房间处理一下。”
由一个个巧合堆砌而成的就是命运。
恰好那天经常合作的派对主理接了别的单,找来其他人服务,恰好那天阮愿应聘了这个工作,作为服务生来到了party上,恰好阮愿的衣服被红酒打湿,而乔云遥给他下了助兴的药,又是那么恰好的,在重叠的时间里,他们走进了同一个房间。
老天爷早就把阮愿带到了他的身边,是他会喜欢上的oga,是值得他珍惜的oga,可他却全然不知情。
他们后面又有两次遇见,或许又是命运给了他第二次、第三次机会,给他提醒,命定的人已经出现。
可他……
他竟然把浪漫的偶然当作了蓄意的筹谋。
所以他活该。
连沛拧着眉,心脏像被人揪住而不断拉扯一般,疼得厉害。
在原地定了半分钟后,他拉开门离开。
见他还身着外穿的黑色衬衣,阮愿想,他大概是有工作上的应酬。
他也不想和连沛面对面地吃饭,不想和连沛谈及他想要逃离的过往,他既不想把伤疤再一次地揭开,直面血淋淋的曾经,也不想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还要反过来安慰连沛。
吃完饭后,阮愿和白清淮、奚昭然他们在群里聊了会天。
他们问阮愿怎么还没回s市,阮愿的脚踝恢复到能够正常行走起码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不可能瞒过去,但也不想他们替自己担心,半真半假地回答:我不小心把脚扭伤了,得在b市多待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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