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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噙露转脸看她,虽未出声,眼中神色却已将自己全然出卖。
贺兰香抓住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就你这点能耐还敢与虎谋皮,你若不想一错再错,到头来把你姐姐气死,就跟我走,听我好好说。”
李噙露听她提到李萼,神情先是惊诧,似乎没想到她姐姐这么快就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紧接着便是复杂,犹豫要不要按贺兰香的做。
贺兰香才不给她下决定的时间,趁着她犹豫的工夫,拽起人便往僻静处的禅房走。
半个时辰过去,禅房门开,李噙露脸色苍白的出来,恍惚难以回神。
贺兰香后脚出来,敛了下衣衽,云淡风轻地道:“道理我都给你掰开揉碎说明白了,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整个李氏都要被你拉下水,成下一个萧氏。
当然,你要是敢赌,就权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继续与萧怀信合作。”
李噙露的脸越发惨白,未正面回答贺兰香的话,而是声音艰涩地道:“为何好心帮我,我姐姐是不是答应了你什么好处。”
“李妹妹哪里话。”
贺兰香笑语晏晏,真心实意地道,“你还不知道嫂嫂我么,我这人天生心善,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家误入歧途,能拉便拉一把了,谈什么好处不好处。”
李噙露静静看着贺兰香,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个雪肤花貌的美人,而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精,眼睛一笑尾巴一摇,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在算计什么。
但有一点她没说错,即便她居心多半不良,但在很多时候,她的确能拉便拉一把了。
李噙露收回心神,没再看贺兰香,看向了随风飞舞的银杏叶,沉下声音道:“不管怎么说,今日我都多谢你,萧……我以后不会再刻意见他了。”
贺兰香释怀道:“你明白便好了,但无论如何,你的把柄都已经落下了,至于他到底想留到什么时候用,目的是什么,除却他自己,没人能知道。”
李噙露思忖片刻,面露懊恼,“我实在想不通,我和他又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害到我身上。”
贺兰香喟叹道:“想不通就别想了,赶紧回家去,日后少出门,少胡思乱想。”
李噙露应声。
至于照不照做,只能日后另看了。
二人分别,贺兰香送李噙露先行,看她身后零星跟的几个人,知她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未将排场做大,但想到京畿动荡,还是让细辛匀出几个随从,暗中跟过去了。
李噙露一走,贺兰香也未多逗留,带着丫鬟随之返回城中府邸。
回到府上正值午后,贺兰香用过膳便上榻小憩,想要补个舒服的觉。
觉睡至一半,她便被春燕的呼喊声吵醒——“不好了主子!
李姑娘出事了!
郑姑娘出事了!”
未等贺兰香发作,细辛先怒,拦住跑入房门的春燕道:“你说清楚,到底谁出事了!”
春燕气喘吁吁道:“两个姑娘都……都出事了,听护卫说,李姑娘回城的路上正遇到郑氏车驾出城,李姑娘过往在临安与郑姑娘颇为交好,便出声问候,未料马车连停都未停,车厢里还寂静一片,连句回话都没有,周遭随从的打扮也很是怪异,不像府中护卫装束。
李姑娘觉得蹊跷,便带人跟了上去,直跟出十里开外的郊野,终见马车停住,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物把昏迷的郑姑娘搀下马车,驱散同党,将郑姑娘放倒在地,光天化日之下便要行……”
春燕涨红了脸,牙一咬将话说完:“行不轨之事。”
。
贺兰香惊了心魄,乍听以为是自己听错,忙不迭道:“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春燕便又将话重复一遍,另外补充道:“李姑娘为了保护郑姑娘,带着人便闯了过去,可惜随从太少,两方打起来根本没胜算,所幸有主子派去的护卫跟着,及时出手将两位姑娘救下了。”
贺兰香这才长松一口气,心落回肚子里,抚着胸口埋怨春燕道:“下回说话记得一次把话说完,平白吓死个人。
既救下便好,现在她二人在何处?行凶的歹人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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