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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扛着另一个女孩,带着分量不轻的行囊离开雪原,远处是白雾笼罩下连绵起伏的灰色山峦。
峡湾的山石冰冷潮湿,赶路时她的手套也磨破了,冰水渗入防水层,有很多时候手指冻得没有知觉。
现在的她只有等。
等包括她在内的信息役修复通讯网,才能接着完成任务。
空旷而孤独的原野上,时间变得忽快忽慢,有时她累得浑身脱力,一看时间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有时她在信号塔上调试零件,修好时天已黑下来。
就在她计划着到平原地带拉开陶丽尔的信号弹,以防女孩被自己拖死的时候,她在傍晚的信号塔上眺望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看到灯火,即刻想起温暖的屋子,热饮和好吃的。
岁岁急的“呜呜”
起来,朝看不见她的远方拼命挥手。
而一直因为长时劳作被忽略的胃也恢复了饥饿感,开始抽搐。
“有人在上面吗?”
一束光自塔下打上来,岁岁看到一个小光点,因为塔太高,并不觉得刺眼。
“谁在上面?说话!”
岁岁本能反应是去摸口袋里装配的小手枪。
“我是——我是来修信号塔的。”
岁岁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陶丽尔边上,只好赶紧从上面爬下来,“我同伴受伤了,请不要踩到她!”
岁岁在手电光的笼罩下,双脚踩上雪地,那个人举着电筒去查看陶丽尔。
那是一个穿着褐色大衣的长发男人,扛着一把旧式步枪。
他肩上有块很大的毛领,袖口,靴口都有厚厚的棉绒翻出来,这身行头看上去很古老,比历史课本里的插图还要古老,一看就已经在当地生活了很久。
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见到人就有了新的希望。
“她怎么了?”
男人粗声问,“见鬼啊,失温多久了?”
“有两天了……”
岁岁说,“别担心,她的义体为了长时间续航才低功率运行的。”
“义体?”
男人好像很害怕,他迅速站起来退后一步,又照岁岁的脸,“你来自绿洲?还是自由联邦?”
“绿洲。”
岁岁觉得这人不像坏蛋,瞬间抱住这颗救命稻草。
“我现在好饿好饿,同伴也要冻死掉了。
请问你有东西给我吃一点儿吗?”
她可怜巴巴地开口,“我没有装义体,你别害怕。”
男人上下打量这个脏兮兮的小战士,嘴唇在浓密的胡须下紧抿着,似乎还是下了一些决心。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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