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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冒盘旋一周有余,夏绯是在输液室吊针时,想起前些天和罗文冷战的原因。
睡前她看本悬疑小说,正入迷时罗文要关灯睡觉,她随手扔过去蒸汽眼罩:快看完了,你先睡。
罗文一脸幽怨:说多少次了,我对这玩意过敏。
又八爪鱼似地缠上来:陪我一起睡嘛~
夏绯眼睛还在暗黑世界里,看都没看他一眼,举着书将他推走了:消停会,别烦我了。
罗文再黏上来,她再推走,来回拉扯几次,他突然火了,一把将书扔开:你嫌我碍眼了是不是?
夏绯也恼了: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
你也知道是大半夜?这都几点了?你还睡不睡觉?
夏绯懒得和他吵,拎起小说和枕头就去了客厅,美滋滋把小说看完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茶几上的小说已经被撕得粉碎,始作俑者已不见身影。
这梁子是结下了,罗文没来认错,她也不肯理他,硬气地在沙发上睡了两晚,琢磨过来是自己找罪受,刚盘算着要怎么占领卧室,他转过天就收拾行李进了组,一肚子气彻底没处撒。
这一冷战,就冷了半个月。
等再见面,夏绯一副病秧子的样子,看在罗文眼里就是冷战伤心又伤了身,本来六成的认错态度立刻十成十,从煮饭到喂药,几步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做足十全好男友。
吊针的手不好动弹,夏绯躺靠在椅子上作僵尸,嘴巴一张就有橘子瓣喂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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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线,你又没择干净,苦死了。
小没良心的。
罗文小声嘟囔了句,但还是低下头去耐心择橘线,然后愤愤地扔进自己嘴里:这玩意最有营养了,你这么挑嘴怪不得抵抗力低,你看看旁边有几个你这个年纪的。
夏绯懒到只动了动脖子,最近不是病毒季,偌大的输液室也就坐了四成,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小孩,她贫嘴道:谁叫我脆弱呢,还不是被某人气的。
罗文顿时气焰全消,蔫了会火,又给夏绯喂了瓣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对了,那什么——
看他吞吐,夏绯猜到几分,偏着脑袋看他。
他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态,小心看着她表情。
你那本书,我给你买了本新的,嗯、本来想一回来就拿给你的,后来一忙,忘了。
这个忙当然是贴心地指出最近照顾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夏绯也挺体恤他,大方道:没事,反正我也看完了。
如此就算原谅了他,这件事也就翻了篇,只会在之后某一次再吵架时,提起被撕掉的扉页上,有绝版的作者亲签,就像从前无数次吵架那样,用上次的伤口作武器。
周而复始,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他们都不擅长复盘细究对错,每次只好得过且过,假装懒得掰扯起因。
这次是被撕破的书,上次是嫌她出门太慢他自己打车走了,再上次是他和朋友们过节把她扔在家里,再往前推,或许还有卫生间纸篓外的垃圾、厨房水池堆满的脏盘子——每次都是无聊透顶的细节,冷个一星期,最多二十天,也就好了。
夏绯认为这是所有感情里的必备程序,和罗文是这样,换了人,换了她,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但不知怎的还是有点难过顺着手心一路蔓延到左端心脏,她安慰自己这只是输液点滴太冰冷,攥了攥拳,让掌心摩擦生热。
罗文起身看看输液袋子:快输完了,最后一袋了。
夏绯一只手伸懒腰,似乎这样就可以抛开烦恼:好耶,明天终于不用来了!
罗文敲敲她脑袋: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下回进长片组,是不是还得把你打包带上?
夏绯当然不敢说感冒的真正原因是某晚“洗澡”
时间太长,保不齐还有心理负担,思虑太重什么的。
有句话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抗生素遍流全身杀死病毒,她也洗心革面做个十美好女友
夏绯勾勾手指示意罗文低头,悄咪咪同他咬耳朵: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今晚补偿你啊。
说完向下瞄了眼,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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