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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就在眼前,可怎么都爬不到。
夏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盯着高出几层台阶的挺拔背影。
再向上望,山顶云雾缭绕着一座庙,燃香涌出来融进雾里,依稀跳跃出金光。
但也许只是她眼花。
腿根酸得紧,全身也汗淋淋的,而他却像是不知疲倦,眼见着已经把她越落越远。
她心急,欲张口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而转瞬他已经到了庙口,她快走几步,可眼前的台阶越来越长、越来越窄,她不敢停下地狂奔,下一秒却一脚踏空栽了下去。
惊叫也堵在了嗓子眼,身后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
她松口气,惊喜转头,照面却是一脸愠色的罗文,阴恻恻地问她:你怎么在这?
夏绯从梦中惊醒了。
一身冷汗,整个身子是麻的,针扎似的感觉从脚心蔓延上来。
她僵着身子,并不敢动,模模糊糊又想起梦里的光景,继而回想起这件事确实发生过。
那是他们旅行的倒数第二天,大家都累极,坐着缆车到了山顶,打卡似的在景观石旁边拍了照,便齐齐坐下欣赏风景。
山顶斜着又伸出去一个长坡,台阶修得粗糙,植物也是无人料理的杂乱,隐约见着深处有座庙宇,周时说想去看看。
十几岁的年纪不会对宗教感兴趣,更何况这么个不起眼的、只能看见青瓦顶的野庙,一时无人响应。
同伴们面面相觑着,她想一起去的话便闷在胸膛,不敢冲破喉咙说出来。
她那时候还没有真正喜欢他,或者说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她只是想陪他去。
周时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吭声。
她埋着头怪自己软弱,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目的不纯,便更不敢大大方方地说出来陪他一起走。
末了她目送着周时孤身向上的背影,转过台阶便消失不见。
其实他很快就回来了,她很想问问他那座庙里有什么,但伙伴们已经撺掇着下山,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好奇,这点好奇也就不足为道了。
她到最后也没能知道,那座野庙里到底有什么。
身体的麻劲已经消下去大半,夏绯动了动身子。
腰上搭着一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她看了半晌,将他手拿了下去。
周时没醒。
暮蓝色的天光从窗帘缝溜进来,已经近夜了,这一觉睡得很长。
半坐起身,裸着的上身便明晃晃亮在空气里。
可能因为他睡着,她便不再顾忌羞耻心,大剌剌地盯着被子外他同样裸着的身子,肩膀上的红印子,是被她挠出来的么。
昨晚、或者说今晨,已经没了醉酒做借口,但两个人错乱着,甚至在最后关头才想起来戴套。
床头柜上被团团纸巾包着的,有一个,还是两个?
她甚至不能想起是怎么结束的,大概是先累极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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