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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王姨娘刚摘掉耳环,回头一看是秦如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
“听我说,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赶紧离开梁家,逃得远远的千万不要回来。”
秦如玉不敢浪费时间,单刀直入主题,眼见她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咬牙狠下心道:“我是秦如玉,梁家大少爷那位卧病在床的妻子。”
“啊?他们不是说可你”
王姨娘惊讶地瞪大眼睛,眼前这人没有半点缠绵病榻的样子,面色红润,模样可人。
“别说了,你先跟我离开梁家,其它的事我晚点再告诉你。”
说着,她一把给王姨娘从凳子上薅起来,催促她顺便收拾点金银细软。
王姨娘性子软,好拿捏,在秦如玉的一通‘威胁恐吓’下,纵使心里有万般疑惑,也还是乖乖听从她的话,收拾出了个小行囊,跟在她身后绕过后院儿里的假山流水,穿过竹林掩映的后门,竟是无比顺利地离开了梁家。
另一边,蒋玉梅与梁万林本在熟睡,忽地听闻黑暗里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动静,悠悠睁眼,发觉耳畔有条通体漆黑的千足虫,正试图往她的耳朵里钻。
她虽有一瞬间的恐慌,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徒手抓住头发里乱窜的柔软虫体,目光森冷地扫过卧房,她嗅觉灵敏,鼻尖微微翕动,嗅到一缕陌生的女人香气,手用力握紧,将那只虫生生捏死,溅射出腥臭的绿色液体。
梁万林迷迷糊糊地被这股腥气臭醒,睁眼迎上妻子吃人一样的眼神,登时清醒不少,“怎么了这是?”
“有只老鼠溜进来了。”
蒋玉梅披上外衣下了床,从床顶翻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盒盖,里头盘踞一只足有小臂那般长的暗红色蜈蚣。
房内光影暗淡,美艳的面孔似乎化作话本里取人性命的艳鬼,她神色从容淡定,将手中绿色的汁液滴进匣盒里。
“去吧宝贝,找到那只老鼠。”
她怎会认不出那只蛊虫来自哪里?她身体里有乌岐的血脉,想要抓住暗地里偷放蛊虫进来的‘老鼠’,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一般来说,乌岐人想要控制蛊虫听从命令,从小就要以主人的血肉喂食,蛊虫才会乖乖听话,这也恰恰方便了她寻找放蛊的人,只要自己的蛊虫吞食了那人的蛊虫血肉,那她的宝贝就能找到那家伙的存在。
“不是说好了不放它出来的吗?”
梁万林一看到她拿着那个小盒子就头皮发麻,里头的东西他见过,长长的一只蜈蚣,红得发亮,光是看着就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岂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离开?”
话罢,那只蜈蚣便顺着蒋玉梅的手臂爬了下去,细长的足器爬过地面,那簌簌声听得梁万林寒毛直竖,干脆撩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紫竹掩映的角落,娜依丽正等待自己放出去的蛊虫带来好消息,等了半天,角落里的簌簌声让她以为蛊虫回来了,低头借以月色,脸色骤然一变,慌忙爬上高处。
黑夜里的蜈蚣宛若一条蛇,摆动灵活的身躯向娜依丽咬去,锋利的口器开开合合,但凡被它咬上一口,怕是会当场毙命。
“养的蛊虫不错嘛。”
娜依丽笑笑,从兜里取出拇指大小的玩意儿,指腹轻轻一捻,淡黄色的粉末顺着夜风尽数落到紧跟不放的蜈蚣身上。
粉末接触蜈蚣的刹那,它开始原地挣扎,扑腾着卷起身体,约摸几秒钟后,它匆匆逃离,在地上留下了几圈挣扎痕迹。
“希望你的宝贝蛊虫能活过今晚。”
她拍拍袖子,哼着小曲儿按来时的路线离开了梁家。
那边,蒋玉梅看着躺回盒子的蜈蚣尸体,气得浑身发抖,“好真好啊我还纳闷除了乌岐娜依家谁还会饲养千足虫为蛊虫,原来还真是娜依家的人放出的蛊虫”
啪的一下,她重重合上盖子,叫来所有护院与仆人将梁家里里外外搜了个彻底,势要找出藏在梁家暗处的控蛊师。
然而,娜依丽和秦如玉早就带着王姨娘跑得远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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